第87部分 (第1/4页)

“兄弟,因为现在天热,”罗戈任让公爵躺到左边比较好的垫子上,自己则双手枕在脑后,在右边和衣躺下,突然开始说,“你也知道,会有味儿……我怕打开窗户;母亲那儿有些盆花,开着许多花,而且发出很好的香味,我想搬过来,可是帕夫季耶夫娜会猜到的,她很好奇。”

“她是很好奇,”公爵随声附和道。

“莫非去买些花束和鲜花来放在她周围?我想,朋友,看着她躺在花丛中,会觉得很可怜。”

“听着……”公爵好像思绪紊乱,寻思着究竟应该问什么,又仿佛立即忘了,“听着,告诉我:你用什么干的?用刀子?就那一把?”

“就那一把。”

“再等一下!帕尔芬,我还想问你……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你,关于这一切……但你最好先告诉我,一开始就让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在我婚礼举行前,就在结婚仪式前,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就用刀杀死她?你想不想?”

“我不知道,想还是不想……”罗戈任干巴巴地回答说,甚至仿佛对此问题感到奇怪和不解。

“你从来也没把刀随身带往帕夫洛夫斯克吗?”

“从来没有。我能对你讲的就只是这把刀子,列夫·尼古拉耶维奇,”他沉默一会,又补充说,“我是今天早晨把它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来的,全部事情都是在凌晨3点钟时发生的。这把刀子一直夹放在书里……还有……还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刀似乎进了一俄寸半……甚或是两俄寸……就在左胸口……可总共就只半汤匙血流在衬衣上,再也没有了……”

“这个,这个,这个,”突然公爵激动万分地抬起身子,说,“这个我知道,我书上读到过……这叫内出血……甚至有一滴血也不流的。这是正好刺中心脏……”

“等等,你听见没有?”罗戈任突然很快打断了公爵,惊恐地在垫子上坐起来,“听见了吗?”

“没有!”公爵望着罗戈任,同样惊恐地很快回答着。

“有人在走动!听见了吗?在厅堂里……”

两人开始倾听。

“听见了,”公爵坚定地低声说。

“在走动?”

“在走动。”

“要不要锁上门?”

“锁上……”

门锁上了,两人重又躺下。很长时间没有作声。

“啊,对了!”公爵突然用原先那种激动和急促的低语轻声说,似乎又捕到了一个念头,非常担心再把它丢了,甚至从铺位上跳了起来。“对了……我想要……这副牌,牌……据说,你跟地玩过牌?”

“玩过,”罗戈任沉默一会说。

“牌……在哪里?”

“牌就在这里……”静默了更长一会,罗戈任说,“就是这副……”

他从口袋里扫出一副玩过的包在纸里的牌,将它递公爵。公爵拿了,但似乎又很困惑。一种新的忧伤和凄凉的感觉压抑着他的心;他突然明白,此刻以及已经很久以前,他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他应该说的,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他应该做的,就现在他拿在手里并为此而十分高兴的这副牌目前已经无济于事、帮不了什么忙了。他站起来,双手一拍。罗戈任一动不动躺着。仿佛没有听到、看到了的动作,但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炯炯发亮,并且呆滞不动,睁得大大的。公爵坐到椅子上,恐惧地望着他。过了半个小时,罗戈任突然时断时续地大声喊叫起来,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忘了应该悄声说话似的。

“那个军官,那个军官……你记得吗,在音乐会上她刮了一耳光的那个军官,记得吗,哈…哈…哈!还有一个士官生……士官生……士官生也冲到跟前……”

公爵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处于新的惊恐之中。当罗戈任静下来时(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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