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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紹寒,你這種人心,根本配不上你原來的那張臉。
所以現在的你連你唯一美好的皮相也沒了。
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周紹寒才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柯清怡,只見她正坐在他的床旁,手上翻著報紙,晨曦勾勒出她安靜的側臉,一切都只如初見。
周紹寒第一次見唐禾瀟,是在她的辦公室里。
那時唐禾瀟才二十歲出頭,沒現在那麼沉穩,渾身鋒芒半遮半現,不說話的時候冷冷地透著傲慢,一看就是厲害又精明的角色。
初入娛樂圈的他被人帶進了辦公室,站在桌子前不知所措,尷尬地待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發話。而女人只是轉著椅子側坐著,左手慢條斯理地翻著雜誌,右手點了根煙,散著淡淡的白色,飄到她的眼前,像是靜謐湖水上浮現的水霧,使得她幽深的眼眸更看不清情緒,高深莫測。
他大概站了十來分鐘,就有點不耐煩了,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你是唐禾瀟嗎?」
聞言,唐禾瀟這才把煙摁滅,抬眼看他,笑著道:「缺乏耐心,難成大事。」
這句話對剛進娛樂圈野心勃勃的少年來說,無非是一個令人難堪的下馬威。
大概就是從這句話開始,他的心裡埋下對唐禾瀟的恨意,從一顆種子長成參天大樹。
後來他設了一個騙局,一坑唐禾瀟就坑了七八年。
惺惺作態,逢場作戲,耐心十足。
但他沒意識到的是,在這多年的欺騙里,他並不是全然置之事外袖手旁觀的。
他以為他一直把唐禾瀟平安留在身邊是因為大發慈悲。
但卻不知道這是一種長年形成習慣,他的恨有多深,這份依賴的根也就扎得有多深。
不然他也不會在有機會撥打求救電話時,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唐禾瀟。
所以睜眼看到柯清怡的那麼一瞬間,周紹寒竟然有種快要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恨唐禾瀟的居高臨下,恨她的傲慢,恨她的自以為是。
但她是這麼多年來為他遮風擋雨的大樹,是他最安全的港灣,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無所畏懼,放心大膽往前走,安心坦蕩。
「禾瀟姐……」他的喉嚨發出渾濁的聲音,氧氣罩上被噴上了白氣。
柯清怡對於他的突然醒來有些訝然,趕快摁下呼叫按鈕把醫生護士給叫了來看情況。一直到醫生過來給周紹寒檢查為止,她都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周紹寒被摘下氧氣罩,他的雙眼瞪著,在重重紗布之間顯得有些驚悚,他死死地盯著柯清怡,眼神就像一個怨靈一般,他喃喃著:「禾瀟姐……唐禾瀟……你說話啊……你別不說話……」
都說人在受傷的時候會卸下武裝,露出心靈最脆弱的一面。
饒是兇惡瘋狂如周紹寒,在渾身是傷動彈不得的情況下,也會輕易地委屈和難過。
柯清怡見他似乎想掙扎,這才開口說了一句:「醫生在給你檢查,別亂動給人家添亂。」
聽到這話,周紹寒竟然真的不動了,只是靜靜地望著她,溫順得不可思議。
等醫生護士都走了,柯清怡坐回了床旁的椅子上,問:「你喝不喝水?我給你倒。」
周紹寒被搗騰了一會兒,清醒了不少,語氣又恢復如常:「我現在情況怎麼樣?」
柯清怡平靜地回道:「不太好,手傷腿斷臉破相,雖然不至於殘廢,但痊癒後也會落下根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如了,你已經不能當演員了。」
「不能當演員了?」周紹寒發出一聲沙啞的大笑,顯然是不相信,「唐禾瀟,你是在開玩笑嗎?你以為我會就這麼被你騙過去?」
柯清怡看著他,一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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