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4/4页)

她会判刑吗?”转回身的老六幽忧的对了和平问。

“谁?”

边和平的思想正飘溢在旁处,对老六的问一时没反映过来,赶明白了老六是在问被带走的黑牡丹,就说:“唔,那要看梦幻能不能被搬倒了,如果马大和那些人把罪过都推到她身上……”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边和平想的比老六想的要宽,在看着两个人把黑牡丹带上车的那一瞬,他突然想到了一本书上说的话——“监狱从来就只是一个名称。你试想,我们从婴儿到成人,曾居住过多少监狱?摇篮,学校,居所,单位或其它种种,不论你自觉还是不自觉,它们都在禁锢你,让你日复一日地逗留,日复一日地行走在同样的路线,过着同样的生活。偶有变化,也不过是从这个监狱搬迁到另一个监狱而已。”他在想究竟什么才是一种轰轰烈烈的生活?人,到底怎样生活才算好?他还想到了建国,想到了在离开兵团的前一晚建国曾经对他说的话“……好朋友,你别拿发过的誓当真,世界上没有不变的法则,只有机会,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

回到屋里以后,显见得符曼华和哈利军同他二人一样,也都是心如沸水样的不能自持。大头一面从茶几上抓了烟点火,一面冲了边和平和老六道:“什么鬼年头,越是繁荣的大地方越他妈的肮脏!遍地都是鸡!”

边和平看了大头一眼,意思是注意说话别太过头了。可大头饱涨的情绪哪是一个眼神就能阻止得了的。他正正地接住边和平的眼神,将手里的打火机一甩,直直地对着他说:“不是吗?!那满大街的按摩房、洗头房、洗脚房、洗个屁丫子!不他妈的都是这烂玩艺儿嘛!”

无奈的边和平只能对了符曼华笑笑。符曼华却对仨人说:“知我这次为什么来桃园吗?”

三个人都有些怔,尤其是老六,心房血管澎地一泵,为了掩饰,他稳着脚步走到茶几前取了香烟,丢一只给边和平,然后就坐到了沙发里。

“不知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体验,有时候一件很不相干的事,比如看见一只小虫躺在地上挣扎,或是一只狗被人打,能使自己不痛快半天,那挣扎的虫或是那挨打的狗,就像块心病似的贴在心上。”符曼华一面用手式助着自己的话,一面也坐到了东侧的一只沙发上。

“是喔,”连烟也不点了的老六接过符曼华的话即阐述自己的观点。“有时候人的行为受到限制,不全是出于外部环境的制约,而是出自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喔,或者说是灵魂的枷锁吧。思想是人的翅膀,带着人飞向他想去的地方,如果思想的翅膀被捆住不能展开,那……”

“不。”符曼华摇头打断了老六。“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喔?”老六睁大了眼睛问。

“你们想听?”她流盼着眼睛看大家。

“那当然。”几个人都点头。

符曼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如对大家公开自己的一件珍藏似的深情地讲起来:

“今年夏天,嗨,应该是去年夏天了。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们医院附近派出所的一个民警送来一个左手中指被扭折的妇女。我给她诊治的时候,她始终不停地说,大夫,大夫,你就用纱布包包得了,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身上没钱!!送她来的民警斥她,医疗费不用你出,现在先用你的钱垫上!可那女人死活就是不干,直个劲地说自己没钱。那民警奇怪,说抢你的钱不是已经还给你了嘛?!民警管她要过了一只皱巴巴的包着钱的塑料包,打开来看。结果里面只有五块二毛钱,并且都是脏稀稀的毛票和钢崩儿。原来,她是一个捡破烂的,下午她把捡来的废品卖掉后回家,在一个小巷的拐角处,窜出来一个歹徒。那歹徒拿着一把刀子抵住她,抢了她的钱。歹徒走的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