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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推进抢救室了,跟车来的一位榆树分局的干警知道了来的几位是石副局长的家人,就向他们报告情况:“大约九点钟,石副局长给我打电话,要我到梦幻娱乐城对面的书报亭找他。我立即赶了去。可赶到那时,石副局长正被汽车撞上,开始我还不知道,只见人们往马路上围,走过去一看,却是石副局长,看样子是被撞倒后又压过去的,因为脑部伤很重,当时副局长还有意识,嘴里直哼‘和平医院、和平医院’,所以救护车一到我就让车直接开到了这里。”
“你贵姓?”石建新问。
“首长,我姓李。”那干警说,“李学政,榆树分局刑侦队探长。”
“哦,谢谢你。”说着石建新同他握了一下手。
“是什么车撞的?”一旁的石老二问。
“不清楚,”李探长说,“我到的时候事已经出了,我曾问过围观的人,可他们都说没看着,不知是由于雾大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在车上时我已将情况报告了局里。”
大家焦急地在抢救室外等了不长时间,抢救室的门开了。石建新抢一步上去问情况。那出来的军医看立在面前的是位将军,便打了一个敬礼,然后很为难地摊着手说:“对不起将军同志,他来的时候脑颅和脑干已经挫碎了,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
“你是说他死了?!——”
一旁的石建华瞪起大眼问一句,就哇地放声嚎啕起来,符曼华忙一把将她抱住。悲情立即感染了其他的人,老六、吕刚等人眼框里有就了泪水在打转。
这群同龄的自小一个大院里长起的伙伴们,在阔别了近二十年后,在都已是华发上头人到中年之时,为了迎接新世纪的到来,他们怀着一颗感谢生活的赤诚之心,怀着一腔朽株溯春韶的火热愿望,又一次回到了他们的出生地儿,重新聚首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他们的亲密伙伴、他们的玩伴头领石建国,却与他们阴阳两暌隔了。面对这突生的变故,他们悲,悲人生之无常;他们哀,哀世事多变故;他们忧,忧那孤儿寡母何以担当;他们愤,愤老友撇下危榻待僵的老父、老眼枯望的慈母而英年早逝,惨不忍睹地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境赫然在大家面前。可尽管他们沉痛无比,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得尽挚友之责,他们得担世好之义。
由于公安局要对石建国的死亡进行调查,尸体一时的不能动;石老大又拍了板,老三身亡的事暂时谁也不准告诉二老——他怕老母知道了这事,会要了她的老命。哥儿几个商量一下,当前紧要的是通知三弟媳,当然还有取新衣服,给在外地上学的侄女发电报,以及扩遗照,买花圈,布置灵堂,通知亲友等等事项,最后决定,石老大留在这里,一方面等公安局的验尸结果和三弟媳一会过来给穿衣服,另一方面照顾着老人那边;石老二带上四妹建华和其他人去老三家接弟媳和备办治丧之事。
第十章
第十章
转天一早,副连长按支委会的决议,领了通信员和每排的一个人去打前站。
坐班车围着白音素海的边缘颠簸了五个小时,到达五公农场的时候,团长坐着小车早已先到了。
“你们是几连的?”
在场部办公室,一位偎依在沙发里的黑胖军人问。
“报告首长,我们是十六团十连来此打前站的,我是副连长葛存田。”
另一个手里拿一黄皮包的年轻现役军人指着坐沙发里的胖军人说:“这是李团长。”又指了也是坐沙发里的另一个人说,“这位是五公农场革委会张主任。”随着军人的介绍,副连长分别向二位首长行礼问好。团长说:“十连去三分场,你们抓紧过去吧。”顿一顿又说,“这里条件不错,比我们团部还要好,以后有什么事多和张主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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