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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帝挑眉淡笑:「既你母妃於體統大局上不夠通熟,想必教不下你來。總不能由朕親自教導吧?」

按齊國風俗民情,別說他是皇帝,便是尋常人家,也沒有公公教導兒媳的荒唐事。

「父皇說笑了,」李鳳鳴無辜又疑惑,「按大齊皇律,中宮皇后既統領六宮,有約束妃嬪之責;同時也是諸皇子嫡母……」

說著,她以餘光略略瞥向太子。

錢昭儀已被齊帝打發出去了,所以她暫時不會知道,李鳳鳴對她還有後招。

在齊帝後宮,若論真正得盛寵者,排在頭位的絕非錢昭儀,而是恆王的生母淑貴妃。

齊國皇后被淑貴妃無形壓制已有些年頭,這事幾乎天下皆知。

若非如此,恆王也沒這麼容易與太子分庭抗禮。

李鳳鳴先前敢對蕭明徹說「你想要的都會有」,主要就是因為,她向來很擅長借力打力。

這梯子遞過去,只要太子接了,皇后要立威,勢必第一個收拾錢昭儀。

如此,剩下的事就不用李鳳鳴操心了。

太子蕭明宣本是抱著冷眼看熱鬧的態度,但他身為齊國儲君,也不是個會坐看天賜良機溜走的傻子。

他立刻打蛇隨棍上,執禮出聲:「父皇容稟。」

正說著,處理完傷口的蕭明徹也在齊帝示意下進來了。

蕭明徹向齊帝執禮後,便沉默地站到了李鳳鳴身側。

於是齊帝抬抬手,讓太子繼續:「說吧。」

太子不疾不徐重啟話題:「兒臣以為,淮王妃所言甚是。母后既有管束妃嬪之職,身為諸皇子嫡母,也確有教導諸皇子內眷之責。」

雖蕭明徹有時不能立刻明白別人的第二層意思,但他不傻。

順著太子的話想了想,他便大概明白李鳳鳴已替他將路鋪成了什麼樣。

蕭明徹垂目無言。

這已是他在短短半個時辰內,第二次被李鳳鳴震撼,心中捲起驚濤駭浪。

齊帝問太子:「你的意思是?」

「淮王妃今日衝動冒犯錢昭儀,究其根源,還是因她自入齊便長居行宮,許多事無人提點。兒臣斗膽懇請父皇恩准,對老五的禁足之期稍做寬赦。如此,淮王妃也好到母后面前領罰、聽教。」

太子很是上道,替自家母后收下李鳳鳴送的大禮後,反手就送了蕭明徹一份厚重回禮。

「『夏望取士』將近,屆時有些場合需五弟妹隨老五出席、走動。若她能及早聆聽母后教誨,也好避免之後再出差池。」

這話就等於太子作保,請齊帝給蕭明徹參與「夏望取士」的機會。

蕭明徹略略偏頭,喉間滾了又滾,看向李鳳鳴的眼神很是微妙。

李鳳鳴唇角微揚,偷偷沖他輕夾眼尾。

那份不自知的靈動嬌媚,如一支無形的箭,隔空正中蕭明徹左胸。

他周身倏地一繃,狼狽挪開目光。

倒不覺得疼。就是有點慌,有點煩,有點……癢。

「老五,你怎麼說?」齊帝語氣冷淡。

蕭明徹斂神定神,隨即拜禮應道:「謹遵父皇聖諭。」

齊帝頷首:「那就准太子所請。」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蕭明徹拜禮的動作未變,「鳳鳴,她今日衝撞母妃,是兒臣教妻無方。」

這聲不太自然的「鳳鳴」,讓站在他身後做賢淑鵪鶉狀的李鳳鳴心中大喊見鬼。又有點想笑。

看來,蕭明徹這人,倒也是有心的。

主座上,齊帝微蹙眉頭:「你想做什麼?」

「她這頓罰,」蕭明徹眼帘半垂,嗓音沉緩卻堅定,「當由兒臣前去皇后跟前代為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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