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4/5页)
我相信,历史不会忘记,东莞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瘦弱而秀气的男孩,他的名字叫:刘小逢!
当天晚上,因为针织厂一次性解雇了160名男式,梭织厂那些放假的男工们也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四处打听是否梭织厂也要有一批男工被解雇。但所有经理级以上人员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得非常绝对:“绝对不会!”
得到如此明确的答复,男工们安下心来。谁知第三天中午吃饭时,梭织四个车间又有160名男工的名字被贴了出来,并要示这160名男式吃过饭后到篮球厂集合。因为前车之鉴,男工们虽然个个骂声不绝,但还是乖乖地回宿舍拿了行李,没有象上一批被解雇的男式那样对峙和反抗。据代表梭织厂参加这次解雇事件的朱蜜说,这次只是象征性地来了几个治安队员,并没有象上次那样大张旗鼓。
留下来的男工们更加惶惶不可终日,特别是那些仍在放假的人,更是提心吊胆。很多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不知道,还解雇男工吗?”
那一段时间,笼罩在非典阴影下的“金秋”内忧外患,人人自危,不断有传言满天飞。这些传言有的是说非典的:哪里哪里又死了人;政府己取消所有大型集会,比如演唱会、人才市场等;所有工厂都停止招工等等。每个传言到来都让我们害怕好一阵子,厂里给每人发放了一只一次性口罩,要我们不到万不得己出门时一定要戴上。
还有传言就是关于那些被解雇的男工的,暂住证虽然没有过去查得严了,但依然没有停止。那些被解雇的男工们,很多厂本来就不招男工的,现在因为非典,更是进不了厂了。有亲戚朋友的便暂时借住,也有几个人合租房子的。那引起既没有亲戚朋友又没钱合租房子的,有的睡在桥洞里,有的睡在山上。还有部分回家的,因为内地非典查得严,从北京广东回去还没和家人见面便被隔离了起来。
在这样的传言中,厂里人人自危。和沈洲同住一室的韦驿己经辞职了,暂时便只有他一个人住那间房,我每天一下班便和沈洲呆在一起,那段时间,沈洲对我也是少有的细心和体贴。在初夏的东莞,我们象两只看不到未来的流浪狗,互相安慰着等待不可预知的明天。
那天晚上吃过饭,我又急急地朝沈洲的房间走去,段明兰忽然在路上拦住我,她似乎比以前漂亮了,但神色之间却有掩饰不住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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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孟小姐的助理后,我和包装组及车位组的老朋友都疏远了许多,似乎之间有了隔阂一般。此时的她,也不象以前和我说话那样随便了。我努力亲热地问:“明兰,你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呢。”
她害羞地笑笑:“乱讲。海燕,还会不会解雇男工?”
我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呢,你又不是男的,问这个做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我谈一个男朋友,叫谢军,己经放假三天了,是我们车间的车位,我好怕他也被解雇。如果他被解雇,你能不能帮忙留住他。”
男车位是这次被解雇的首要职位,每一个被解雇的男工都是由各部门的主管点名的,那些主管都在想方设法留下自己的老乡或朋友,哪有多余的名额让给别人?再说我在车间的地位本就是非常尴尬的,又有哪个主管会给我面子?想到这里,我暗中叹了一口气,极不忍心地摇摇头:“对不起,明兰,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我没这个能力。”
听了这话,她神情愈发忧郁了起来,无助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看准四下无人,小声引导她:“或者,可以去劳动局投诉。”
她苦笑道:“劳动局?之前被解雇的那些人早就去过了。”然后她叙说了那些男工投诉的遭遇,听得我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原来,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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