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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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鱼头心中不安,但是他仍沉着镇定,我想可能是他认为自己问心无愧。他亲自督战,坐镇南江大桥工地现场。因为意外爆炸事故和相关人员的涉案,施工受到影响,曾一度陷入停顿。鱼头说炸药炸了,桥不能炸。死的死了,逮的逮了,没死没逮的还得干活。他下死命令,要求大桥如期完工,不能因为爆炸和案件而拖延,拖延将进一步提高工程成本,弄不好还可能导致意外下马,中途流产,造出一个半拉子工程,一座烂尾桥。但是鱼头也没急着赶工程人员施工,他先搞停工整顿,组织数个组,检查工程质量和安全隐患,从大桥到通道,工地上每一寸地面都被巡查数遍。废铁钉破模板概莫能免,无不被翻个底朝天。鱼头自己亲自参与,务必确保无误。毕竟已经当了县长,事情很多,鱼头不再能像当年贬在山旮旯里率领民工修路时那般死钉于工地,那些日子里他的别克车气喘吁吁在县城、南江工地间不断穿梭往来,有时上半夜还见他在县城宾馆里陪客,下半夜却现身在南江大桥边。晒得黑不溜秋如肯尼亚跑出来的黑人,倒是格外浪费汽油。为什么欧佩克即石油输出国组织屡次提高产量,国际原油价格依然吓人飞涨?看看鱼头你就明白了。

有一天下午,鱼头在县里参加完纪检部门召开的一个会议,匆匆离开,声称赶赴工地有事。其实那时南江工地一切正常,隐患检查和整改已经告一段落,施工单位已调兵遣将,恢复施工。造成炸药爆炸事件的道路施工队早被逐出工地,一支新队伍进驻小山包通道施工现场,南江一带轰隆轰隆又是一片炸石之声。有关事项亦处于有效监管之下。鱼头是虚晃一枪。他没上工地,半道上折转进入国道,直奔省城。

他在车上打电话找到葛珊。

“葛副什么时候有空?”他问,“我有事汇报。”

葛珊问鱼头急不急?另外安排个时间怎么样?她说,她下午刚从北京回到省城,手头事情比较多。鱼头说他明白,不会占用她太多时间。

“我在路上,最迟下午五点赶到省里。”他说。

“这么急?什么事呢?”她问,“又是那个炸药爆炸案?”

“是的。”他说,“还有些情况。”

葛珊不问了。停了会儿,可能是在看她的日程安排备忘录。

“这样吧,我排一排。”她交代,“别关手机。”

此刻葛珊在省政府当副秘书长。一如当初,不显眼,却备受关注。

葛珊在县里当书记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两年半就调到市里,先当助理,半年后成为副市长。她在那位置上也没干多久,两年不到就上了省城。当时本省来了一位常务副省长,姓华,是女性,按照通常作法,省长们都对应一位政府副秘书长协助工作,华副省长想找一位女助手,看中了葛珊,把她调去。这位女省长工作作风泼辣硬朗,普遍看好,被认为是日后省长、书记的热门人选。葛珊有基层经历,工作经验丰富,特别敬业,能力又强,备受该领导器重,确所谓来日方长,前程不可限量,早已不是什么“无知少女”概念。这一点,别说通晓股市名词,知道什么蓝筹绩优的鱼头,我们这些头毛粗短不带卷的平常之辈也都目光如炬。所以你不能不表扬鱼头。

当天黄昏鱼头赶到省城,五点十分,葛珊打来电话。

“到了吧?”她说,“你现在来。”

葛副秘书长请她的老部下共进晚餐,在她的办公室。吃什么?快餐盒饭,由省政府食堂外卖部提供,营养合适,卫生合格,收费合理。类似招待不新鲜,当年葛珊在县里当书记时,鱼头等一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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