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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離覺得奇怪,還當他只是沒注意聽,忙去桌上抓了一把什麼東西,追上去,直到攔在他身前,「我還找你呢,剛好你回來了,針對你的錯題處,我給你重新出了一張測試題,然後我事先再給你講講題型。」
邊說邊把剛剛順手抓的題紙在他眼前揮了揮。
「……」他終於沒再往前跨步,沉默著垂眸,冷冷看向那張正一改往日,在和他滔滔不絕的臉。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沈離眸光澄澈,單純疑問地歪了腦袋,見他仍舊不講話,索性自己先講正事,「哦對了,還有這個。」
她用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掏了一會兒,將一隻成色上乘的翡翠玉鐲展現在他眼前,「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翡翠玉鐲,你看看這種樣式的柳姨會喜歡嗎?到時候我們照著相似的買也行。」
「嗯?」
「陸長鶴?」
她的臉越湊越近,分明是詢問話語卻像在逼問一般一股腦懟在他眼前。
他根本沒有精神去分辨她在說什麼,心裡的郁躁更盛,眼睛裡映射出寒光,鼻子裡喘著粗氣,壓抑著什麼難耐的情緒。
實在忍受不下去,陸長鶴沉沉哼一聲,抬手拂開擋在身前的她。
噼啪——
沈離心臟重重跳動一下,大腦一瞬發蒙,本該握在她手上的玉鐲摔碎在地,題紙紛飛,搖搖晃晃也跟著落到地上。
「……」
「……」
陸長鶴眼底閃過訝異,他剛剛沒有很用力,只能是沈離壓根沒想到他會擋開,所以手上的勁兒也是松的。
他不知如何應對這個場面,但眼下也實在沒心情應對,只想之後找機會賠她還是什麼。
於是淡淡丟下一句:「以後不用講題了。」
步子隨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沉悶的電梯門聲關上,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沈離一個人。
她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不敢去碰地上碎成幾段的玉鐲,伸手去撿時,渾身連著手都在顫抖。
「鐲子……」
碎了。
這是媽媽留給她的,唯一一份念想了。
她開始慌亂地跪在地上,神色倉皇地拾起鐲子的幾段,生怕落下一段還到處張望著有沒有碎到別處去。
溫熱的液體慢慢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滲透進她惴惴不安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大喘粗氣。
視野完全被熱淚模糊,她捧起一段段碎裂的玉鐲,揉在手心,滿心愧疚。
她連媽媽留給她唯一一件東西都沒有保管好。
沈離想哭出聲音,但像被扼住咽喉,怎麼也發不出一點響聲,任由大顆大顆的淚珠浸濕臉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身後的電梯門再次發出叮的一聲,熟悉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停至沈離跟前,無奈望著她坐在地上哭得狼狽的臉蛋,陸長鶴嘆息一聲,伸手想去扶她,被她一手擋開。
撒氣似的,看也不正眼看他。
「什麼鐲子哭成這樣?」陸長鶴當然不知道這鐲子對沈離來說意味著什麼,更不理解她為什麼哭得這樣傷心,只是在回房間前,留了個念想往樓下看了一眼,然後內心掙扎完就又趕了回來。
他像哄小孩一般輕聲細語:「我賠你行不行,我賠你個更貴的。」
「這是媽媽給我的。」沈離睜著紅潤的眼眶怨懟瞪向他。
他根本賠不了。
他越哄她就越難過。
「你不想看就不想看,你推它幹什麼。」她從來沒這麼討厭一個人,她本來已經對他改觀了的。
可他這樣陰晴不定,分明前一天答應她答應的好好的,現在看都不想看一眼,也是他死乞白賴要她輔導,到現在他連題紙都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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