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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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塔,就和现在的阿二、阿七一样,修持内敛煞气于脉,绝不会外溢染到小娃。除了‘出身’,他们和东土修家全无区别。
浅寻未设禁,也根本不禁。在陆崖来时,她会着阿添躲开,平时自己修行或是炼剑时,还要阿添帮忙照看囡囡。
说到这里,浅寻问弟子:“万无一失,绝不可能出问题的事情,偏偏就出了问题,苏景,你知这叫什么吗?”
“意外吧。”苏景回答。
浅寻摇头:“命!”
惨事过程,浅寻不曾细说,只一句话:“囡囡两岁刚过七天,阿添发狂了,夺了她的魂髓魄精,我发现时为时已晚。”
浅寻未流泪,但原本清白的眸子侵染血色,fǎngfo失了幼崽的母狼,哀伤到凶狠,恨不得咬碎明月抓破天空的凶狠!
“是命,却不怪‘命’,罪在我。”浅寻每个字就讲得吃力,偏偏话说出口,声音却是轻飘飘的:“陆崖劝我搬去离山,我不愿意;陆崖让我打发了阿添,我答应了却没做,不怪我又怪谁他赶来后,他气疯了。”
真的气疯了,上天入地,焚海断岳都不足以平息的狂怒,无以排解永远结压心底的憋窒。
陆崖九暴跳如雷,不可遏制之中‘铮’地一声剑鸣冲天,陆九动剑,直劈浅寻。
那时浅寻像一块木头,呆呆站在原地不挡不避,若真能死在他的剑下是不是解脱啊。
剑劈下,但堪堪要斩入浅寻肩膀之际,百炼好剑忽然爆碎成一团齑粉,飘散了四方。陆崖九是正道修家,即便狂癫到几近入魔,神志里依旧会保持一丝清明,终还是没能挥下利刃,及时发力将佩剑震碎。
剑崩碎,陆崖九单手捂心,哇地一声呕出一口水,清澈到只能用明亮形容的水,修自乾坤、凝于造化、养在体内的至粹真水,那是他的元基。至性之人,经历这等大悲恸,尤甚要害遭天魔重创!陆崖九重伤。
不是陆九脆弱,只因那件惨事本不该发生!他想不通。
对苏景时,陆老祖说自己是痴迷剑术以至耽误了修行进境,这话是没错,却不全。他被困于欢喜儿、修行变得无比缓慢,也与受过这次‘重伤’损及元基有关。
比精血还要重要无数的一口水落地,陆崖九重重喘息,声音嘶哑:“齐僮儿非你所杀,但我痛丧爱女也和你脱不开干系,沉世渊浅寻,你欠我,要还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补还!”
说完,陆崖九撕掉长袍下摆仍在地上,转身走了,离开时老祖泪流满面。
割袍断义,从此陌路,这本是朋友间‘仪式’,何时都不曾用于夫妻之间,可陆崖九心智恍惚下哪还顾得了这些讲究,他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风又渗入林中,吹在苏景身上,从发肤一直冷到了骨髓。浅寻又问苏景:“他最后一句话,你怎么想。”
苏景努力让声音柔和些:“他老人家还是在意师母的,他怕您会”忽然,苏景声音一窒,浅寻抬起了头,苏景发觉她‘变了’。
刚刚青丝变白发,可她的容貌仍年轻,头发白了并不显得苍老,而是添出了几分诡异和凄厉;可现在,浅寻好像‘长大’了几岁,从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变成了三十上下的妇人模样。
“他怕您会想不开。”苏景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话说完。
听上去的决绝之词,但那份苦心也再明白不过:你欠了我,我说什么时候还、怎么还,你才能还,在这之前你得活着。
浅寻竟笑了,满头白发、面色凄然和缓缓变老的女人,笑起来时没办法言喻的古怪:“他是好人,我害死了囡囡,他怪我怒我也仍怜着我他是好心,可他不明白的,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多出了一个‘蚀骨烧心的必杀大仇、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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