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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瓊默默在心裡罵：神經病。

喬磊站在身後，一直聲色不動地聽著別瓊和戴川的對話，這時才說：&ldo;我送你。&rdo;

只要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管什麼人開的什麼車。

她如蒙大赦，連連點頭，&ldo;好。&rdo;

別瓊對汽車品牌了解甚少，神經大條的她只知道自己上了一輛灰色越野車。柏油路上車水馬龍，她也就不過認識個汽車標緻。只覺得看上去應該價格不菲，心裡暗暗想著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看來生活過得還算不錯。

她坐在後車座兒，因不想同他對視，微低著頭，想打破沉默，卻連沒話找話說的勇氣都沒了。

‐‐那晚是喬磊對她的最後一次告白，也是她歷年來拒絕他時，說過的最狠最絕情最後悔的一句話。

當時喬磊牢牢看住她，臉色煞白。

連她自己也意識到過分的時候，喬磊慢慢往後退了幾步，緊抿著嘴唇，拳頭一點點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一點點攥緊。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覺得恐懼，可這恐懼里，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什麼原因，隱隱地又有點興奮，像是她童年時期哀求了那麼久，終於在過年時得到的煙花。滿桌的年夜飯顧不得吃，早早叫上小夥伴，點燃長長的檀香，因為害怕伸長手臂站得遠遠的，可是那根煙花啊，左點不著，右點不著。看得周圍的小夥伴只說是啞炮，要她甩手扔掉。

同伴們漸漸遠去，只剩下她一人守著這根啞炮，隔一會，伸出檀香去點一點，慢慢沒了耐心，丟在牆角。

時不時想起它，依然忍不住有著想要再次點燃的衝動。

骨子裡堅信它絕不是啞炮，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它現在暫時然不著;一定會燃著它的信念在心裡扎了根發了芽，時刻敦促著她，嘿，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看到和聽到：絢爛繽紛的花朵在夜空升起，嘭!啪!

可是她再次失望。

喬磊很快恢復了正常，用別瓊幾乎察覺不到的聲音，只是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ldo;唉……&rdo;

女生宿舍樓前，四妞探頭探腦，在打探這邊的動靜，與別瓊的目光相撞，吐著舌頭又縮回去。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們，正提著零食水果袋子出出入入，有小情侶在樓門前擁抱熱吻捨不得離去，剛剛分開的情侶女生一步三回頭，男生把手做話筒狀放在耳邊，示意回到宿舍就馬上打來話……

她倒是想知道他還要怎麼做，索性睜大眼睛，凝視著他。

他嚇個不輕。每每兩人的目光相遇，第一個別傳腦袋轉移視線的，一直都是他。

&ldo;小別，我，我走了。再見。你……&rdo;他結結巴巴的，&ldo;你多保重。&rdo;

第二天四妞上完全院的公共大課回來，宣布了這個新聞。

&ldo;退學了，聽說是他姨媽從紐約回來，要帶他母子倆走。&rdo;

是真的走了。

直到這一刻，再見到他。

車裡的收音機，正播放著atthew lien 的《布列瑟農》：

here i stand bressanone

with the stars up the sky

are they shg over brenner

and upon the other side

you would be a sweet surrender

i t go the 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