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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前一種的商品,即新聞,是胃口大,消化能力也一樣大的,他們能永遠一動不動地坐在街道上,聽那些新聞像地中海季風般沸騰著,私語著吹過他們,或者可以說,他們像吸入了一些只是產生局部麻醉作用的乙醚,因此意識還是清醒的,苦痛卻被麻痹了,‐‐要不然有一些新聞,聽到了是要使人苦痛的。每當我倘徉經過那村子的時候,沒有一次不看到這些寶貝一排排坐在石階上曬太陽,身子微偏向前,他們的眼睛時不時地帶著y欲的表情向這邊或那邊瞟一眼,要不然便是身子倚在一個穀倉上,兩手插在褲袋裡,像女像柱在支撐著它似的。他們因為一般都在露天,鳳中吹過的什麼都聽見了。這些是最粗的磨坊,凡有流長飛短的閒話都經他們第一道碾過,然後進入戶內,傾倒入更精細的漏斗中去。我觀察到村中最有生氣的是食品雜貨店,酒吧間,郵政局和銀行;此外像機器中少不了的零件,還有一隻大鐘,一尊大炮,一輛救火車,都放在適當的地方;為了儘量利用人類的特點,房屋都面對面地排成巷子,任何旅行者都不得不受到夾道鞭打,男女老少都可以揍他一頓。自然,有一些安置在最靠近巷子口上的人最先看到的,也最先被看到,是第一個動手揍他的,所以要付最高的房租了;而少數零零落落散居在村外的居民,在他們那兒開始有很長的間隙,旅行者可以越牆而過,或抄小路逃走掉的,他們自然只付很少一筆地租或窗稅。四面掛起了招牌,引誘著他,有的在胃口上把他抓住了,那便是酒店和食品店;有的抓住他的幻覺,如乾貨店和珠寶店,有的抓住他的頭髮,或他的腳或他的下擺,那些是理髮店,鞋於店和成衣店。此外,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危險,老是要你挨戶逐屋地訪問,而且在這種場合里總有不少人。大體說來,這一切危險,我都能夠很巧妙地逃避過去,或者我立刻勇往直前,走向我的目的地,毫不猶豫,那些遭到夾道鞭打的人實在應該採取我的辦法,或者我一心一意地想著崇高的事物,像俄耳甫斯,&ot;彈奏著七弦琴,高歌諸神之讚美詩,把妖女的歌聲壓過,因此沒有遭難。&ot;有時候,我閃電似的溜走了,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裡,因為我不大在乎禮貌,籬笆上有了洞,我不覺得有猶豫的必要。我甚至還習慣於闖進一些人的家裡去,那裡招待得我很好,就在聽取了最後一些精選的新聞之後,知道了剛平息下來的事情,戰爭與和平的前景,世界還能夠合作多久,我就從後面幾條路溜掉,又逸入我的森林中間了。

當我在城裡待到了很晚的時候,才出發回入黑夜之中,這是很愉快的,特別在那些墨黑的、有風暴的夜晚,我從一個光亮的村屋或演講廳里開航,在肩上帶了一袋黑麥或印第安玉米粉,駛進林中我那安樂的港埠,外面的一切都牢靠了,帶著快樂的思想退到甲板下面,只留我的外表的人把著舵,但要是航道平靜,我索性用繩子把舵拴死了。當我航行的時候,烤著艙中的火爐,我得到了許多歡欣的思想。任何氣候,我都不會憂悒,都不感悲愴,雖然我遇到過幾個兇惡的風景。就是在平常的晚上,森林裡也比你們想像的來得更黑。在最黑的夜晚,我常常只好看那樹葉空隙間的天空,一面走,一面這樣認路,走到一些沒有車道的地方,還只能用我的腳來探索我自己走出來的道路,有時我用手來摸出幾枝熟悉的樹,這樣才能辨向航行,譬如,從兩枝松樹中間穿過,它們中間的距離不過十八英寸,總是在森林中央。有時,在一個墨黑而潮濕的夜晚,很晚地回來,我的腳摸索著眼睛看不到的道路,我的心卻一路都心不在焉,像在做夢似的,突然我不得不伸手開門了,這才清醒過來,我簡直不記得我是怎麼走過來的,我想也許我的身體,就在靈魂遺棄了它之後,也還是能夠找到它的歸途的,就好像手總可以摸到嘴,不需任何幫忙一樣。好幾次,當一個訪客一直待到夜深,而這一夜湊巧又是墨黑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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