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她手上去了。结云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司幽。司幽笑着按住她的手臂,耐心地替她调整,以免离朱锋利的爪子抓伤她。

一幅画面骤然在司幽按住她的那一刻展开,体内的劫火似乎勾连到了什么。

在一片连天接地的山峰上孤独地矗立着一座白塔,这是九天之巅。寒风冽冽,滴水成冰,司幽顶着狂风沿着崎岖的山道缓缓而行,终于在白塔之前立定,伸手自胸膛拉出一团黑色的火焰。

是劫火。

结云的呼吸止住了。她不明白司幽为什么要把自己赖以保命的劫火取出来,但她现在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像个幽魂一样,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改变不了。天道高悬,在这段回溯的时光中,无论是神明、仙人,还是人,都何其渺小。

她奋力呼喊,连面前飞落的风雪的轨迹都未曾偏移一下。

司幽站在白塔前,脸上浮现出温柔缱绻的表情,似在眷恋着什么,又像在隔着它看某个人,最终还是化为了不可动摇的坚定,珍而重之地将这团劫火融进了白塔中。白塔上自动浮出层层禁制,把劫火的气息完全封印完全。

画面骤然破碎,她还是在巫山,眼前司幽唇边的笑容还未淡去。

她忽然感到说不清的情绪漫上来,苦得舌根发僵,只好在眼底继续装出从前天真无邪,阳光明媚的笑意。

“哎呀,我都忘记了,司幽站在这里都老半天了,我们还是去我的宫室坐坐吧。”她拉起司幽的手,把离朱放飞到空中,轻松地向在晨光中披上一层迷离金光的宫殿。再和司幽面对面地相处,她怕自己会当着司幽的面哭出来。

白日的时光就像是一场令人永不愿醒来的梦,她牵着司幽的手,司幽也未曾拒绝她。

他们一起走在长在青苔的小径上,衣袂拂过水边盛放的芙蕖。裙裾染上了水渐渐沉甸,拖在地上妨碍走路也不管。

银白的文鳐鱼在水潭里若隐若现地游动,发出的鸣唱声像是鸾鸟和鸣。

结云走在路上,落后半步,不时偷眼欣赏着司幽挺拔的背影,有多少痛,有多少苦,多少个思念入骨的日夜都仿佛化在了这一日,酿成最甜的蜜酒。结云开心地笑着,笑得眉眼弯弯,像是一朵终于等到时刻的昙花,恣意在月光下舒展花瓣,清光流转,娇艳欲滴。

她甚至奢望这一日要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永远都不要到尽头。

她望着司幽,司幽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司幽是会陪着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直走到这条小径的尽头。他和她,从晨光初启到暗夜沉沉。

小径两旁的草木莹莹地散发幽光,流萤从巫山深处飘来,一点,两点,飘在身边徘徊不去,好似飞琼乱玉从摇曳的脚步中生出。

这样梦幻的景色,不能不令人怀疑身在梦境之中。

或许是巫山的月太朦胧,巫山的烟雨太旖旎,映着冰轮的柔波似真似幻,让人忍不住魄动神摇。结云拉着司幽自长长的阶梯走下来,踏着莲花池上的浮叶。

走到一处蒿草丛生的平地,司幽忽然停下来,把一枝花树插到土里。

结云认出了那枝花树,小小吃了一惊。那是天界特有的琼花。

“小仙想着,神女久居下界,难免想念烈延山,所以特地折了一枝琼花来栽在巫山,聊解神女思乡之苦。喏,就是这样。只要将土盖上,再浇些水,它自然就会活过来了。”

“嗯嗯!……那,我能施法了吧?”结云结出手势,调动灵力沿着经脉游走,胸口又是一阵隐痛。

“神女身怀催动草木生发之力,若要令这幼苗瞬间长成,倒也并无不可。只是……”司幽略微担忧的低语。

“只是?……只是什么呀?”她知道司幽担心她,但是灵力衰竭既然无法遏制,那么,与其说为了苟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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