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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岛上一共只有两棵树,窝棚后面有一棵,是柞树,也许是山杏树,我说不准,但东面悬崖下那棵肯定是油松。”
“错了,南坡还有一个小树林,大概有上百棵油松。”
“那我管不着,我提供的是这个岛的侧面图,只能从灯塔上看,不过这正说明我没去过海猫岛。”
“我相信,你说的像是真话。可是你怎么能看清?”
“用心看,”我说,“功夫能拉近距离。”
“真不明白你,”她诧异地望着我,“总这么神神道道的。把秘密捂着不让人知道,是不是觉得挺得意的?”
“秘密像钱财一样,拥有秘密能让人自信。大部分人沉不住气,把秘密老早散发出去,也许他们觉得散发秘密就像花钱一样痛快,可是秘密一旦披露出去,就像过期的纸币一样分文不值。”
“你一定是个守财奴。”
“一般来说,我不挥霍。”
“你指的是秘密还是钱财?”
“是性格。”
“太自信了,”她笑道,“可你也有失算的时候,我就掌握着你一大堆秘密。”
我觉得心往下沉了一下。和她聊了半天,自我感觉一直很好,没料到竟是这样不堪一击。她掌握了什么?她知道多少?看她笑盈盈的样子,似乎不像有多险恶,恐怕真正险恶的还是我自己。我努力保持镇定,心不在焉地把工具归置到一起,然后给雾炮上干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要护住你的‘钱财’?”她乐不可支地望着我,“我看你挺富有,什么都不往外说,这些年一定攒下了不少秘密,散发几条,让我们也分享一下好不好。”
“那就先散发一条,以证明我不是守财奴。其实我和你视力都差不多,不同的是灯塔上有一个八十倍望远镜。”
“原来是这样,”她会心一笑,“四十里是两万米,两万米除以八十,就是说海猫岛离你只有二百五十米。” 。 想看书来
女生、女生(3)
“明察秋毫,”我说,“像在读一本书。”
“你们灯塔工每天就这么打发时间?”
“观察海上的情况,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上完干油,把炮口用油布包上,“帮个忙,把绳子递给我。”
“是这个吗?”她拣起地上的麻绳递过来。我把油布扎紧,然后从炮塔上跳下来,用抹布擦着沾在手上的干油。我等待着,凭感觉她还有话要说。
她走到石栏前,往悬崖下望了望:“我在这里,你不会觉得麻烦吧。”
“正好相反,一个外乡人,总喜欢与人交谈。”
“就是说,还没有不耐烦。”她回过头来,“能不能谈谈你个人的事,我很想知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思想,”她不加掩饰地望着我,“可是对你个人的经历知道得不多。听罗苏维说过几次,她知道得好像也不是很多,只说你当过兵,还立过功,有一大堆荣誉,其他方面就一无所知了。你把自己捂得挺严实。”
“还挺可怕的,”我说,“连思想都被你掌握了。”
“这倒是真的,我知道一个人的思想观点,看过他写的文字,但对他的生平却一无所知,问一问不算过分吧。”她打开帆布兜,从里面拿出一本《 忏悔录 》,“要我给你念一段吗?”
“你不会以为《 忏悔录 》是我写的吧。”
“可这是你的书。”她翻开一页,停了片刻,说,“为尊重起见,还是不念吧。”
我知道她要念什么,孤城驿卖出去的那些书,每一章节后面几乎都写着批语,这是我在学校时养成的习惯,从我们国文教员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我不作读书笔记,读后感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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