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页)

,人们或许更习惯于县太爷纳小妾、娶姨太太,于公于私,温丽新都得把自己的另一面掩藏起来。

温丽新沏好茶,说孙晋你招呼小李坐一会儿,便出去了,片刻工夫提回一篮子葡萄:“这是玫瑰香,”温丽新拿一串葡萄给我,说,“等走的时候你带点回去。”

孙晋揪一粒葡萄尝尝,问是从哪弄来的。

“是院子里那架葡萄,今天下午役工老陈说葡萄都熟透了。”温丽新在孙晋旁边坐下来,“孙晋你帮我想着,从大连回来咱把葡萄下了,给院里家属们分一分。”

“真该感谢程县长,”孙晋说,“他给唐河留下了一架葡萄。”

“哪个程县长?”温丽新看看孙晋。

“咱们吃的葡萄就是程渭清栽的。”孙晋说,“你没听人说过吗,历任县太爷都得在官邸前栽树,门口那棵槐树,还是第一任抚民同知蒋光庭栽的。什么时候咱们温县长也该栽棵树,让后世知道唐河还有过一任女县长。”

温丽新说:“我栽的是*,更能象征女性特点。”

“一岁一枯荣,太谦逊了!”孙晋说,“人家追求的可是千秋万代,如果没有那棵老槐树,唐河人大概早就把蒋光庭忘掉了。”

“程渭清也没栽树,”温丽新说,“他栽了棵葡萄,永远都站不起来。”

“你不要小看程渭清,”孙晋说,“当年他可是孤身一人来唐河办接收的。那时候唐河群龙无首,程渭清没用几天就能控制局面,他不光有胆量,也有能力。”

不要仇恨(2)

“他葡萄栽得不错,”温丽新说,“品种好,长势也旺盛,如果他不从政的话,应该是个好庄稼把式。”

孙晋说程渭清的失败不在于他个人,大势所趋,谁也没有办法。温丽新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来给我们倒茶。或许是由于程渭清引起的,温丽新问起罗苏维的画社。我说画社刚办起来,除了给人画过几幅肖像,其他的画一幅都没卖出去,目前画社主要靠装潢生意维持着。温丽新说这是一项文化事业,应该支持,如果画社有什么困难,政府会帮助解决的。孙晋只顾低头抽烟,仿佛对罗苏维的事完全失去了兴趣。温丽新又问起我在灯塔工作是不是满意。我说感觉挺不错的,上班二十四小时,休二十四小时,挺悠闲的,有足够的时间供自己支配。温丽新说太闲散了不是好事,工作还是紧张一点好。孙晋说老李倒是想紧张,可也得有人给他安排,放在青风岬那边真是委屈他了。温丽新说青风岬不是你安排的吗。孙晋说就这还是我们民政科尽了最大努力。温丽新打趣说小李现在还是独身,你们民政科要继续努力,工作解决了,个人生活方面也该多关心才是。孙晋说民政部门只负责结婚登记,找老婆的前期工作还要靠老李自己努力。我说声明两点:一是我对现在的工作非常满意,这是真话,我生性闲散,现在的工作正合我意。再是我现在还没想成家立业,因为我不知道能在唐河待多久,也许就在明天,我会打起行李继续走下去。孙晋诧异地看看我,似乎怪我说话过于唐突,但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如果说我来唐河是想觊觎什么,那么我已经得到了,一个外乡人凭着一点小聪明,从唐河谋取了一份开现饷的工作。开始我并没想得太多,在我眼里,孙晋就是个看门人,他把我放进来,让我坐在餐桌旁,没想到我们建立了友谊。这件事让我动辄无地自容,对友情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赎救的欲望被不断地按下去,然后又更加强烈地冒出来,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种选择,就是适时地离开唐河,让这出闹剧尽早收场。温丽新站起来给我倒茶,说小李怎么忽然想起要离开唐河,是不是觉得没有归宿感?我说来唐河结交了很多朋友,虽然自己是个外乡人,但并不觉得孤独,只是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总想换一个环境。温丽新便开玩笑说人光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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