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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西医不行,便求助于中医秘方。她托付亲朋好友,寻找民间中医,企盼奇迹出现。最终,陈璧君的侄儿陈春圃辗转打听,在江苏无锡找到一位治骨伤疮毒的名医刘一帖。这位医生用祖传秘方治疗刀伤、枪伤和无名肿毒很有名气,外号“刘一帖”,意思是再难治的伤,只要他的一帖膏药,很快就可以好。刘一帖名扬江湖,其真名反被人忘了。刘一帖被请到了南京汪精卫的病房。他微闭双眼,认真地为汪把脉,替汪做了仔细检查。他发现汪的创口已经平复,只是内侧发烫,脉象细促,便开了两剂退火的药,接着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膏药,在酒精灯上烤了一会儿,然后贴于汪的背后。

第二天,汪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疼痛大大减轻。

陈璧君暗自高兴,即派陈春圃给刘一帖送了一份厚礼,并派车邀他复诊。

刘一帖来到医院,检查了汪精卫的创口,面露喜色地告诉陈璧君:“汪先生创毒不重,只要照原方服上两剂,等两个时辰后,再贴一帖毒散膏药,便可一劳永逸了。”一面说,一面从小药箱内取出膏药交给陈璧君,交代了几句后,便告辞回旅馆去了。陈璧君拿着药膏,自是千恩万谢,亲自将刘一帖送上汽车,目送他远去。

汪精卫以为这一张“败毒散”贴了之后,便可消灾纳福,也等不得刘一帖必须等两个时辰的嘱咐,马上要陈璧君给他贴上。谁知这张膏药贴后没过一会儿,汪四肢抽筋,贴膏药处火烧火燎发烫,疼痛加剧,手心、脚心和额心一齐沁出汗来。陈璧君见状,慌了手脚。她一面请铃木大夫审视,一面命陈春圃去接刘一帖到医院会诊。陈春圃去了半个时辰,气急败坏地回来报告说,那刘先生已离开旅馆,四处寻找,已不知去向。陈璧君知道不妙。三天后,汪精卫收到一信。陈璧君拆开一看,见白纸上写着四行大字:厚礼不该收,既收亦不愁。平生药一帖,宜人不宜狗。陈璧君看了信,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刘一帖的这帖药,将子弹铅毒扩散入骨,汪精卫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不仅脊椎骨和胸骨疼痛难耐,而且开始发高烧。

这只是一个传说,但在抗战的大势下,也可从一个普通的民间医生身上看出深潜在骨子里的民族正气。

汪精卫死在了异国他乡,最后连一抔骨灰也没留下,从这点来说,他的谋事还和秦桧差了一个档次。得知汪精卫死讯,胡适在日记里写道:“汪精卫死在日本病院里,可怜。精卫一生吃亏在他以‘烈士’出名,终身不免有‘烈士’情结,他总觉得‘我性命尚不顾,你们还不能相信我吗?’”

堕落的快意(1)

一九四六年六月梁鸿志被国民政府以叛国罪处以极刑,在被押到上海提篮桥监狱刑场受死时,一位西班牙记者当着很多围观的人采访了他:

记者:枪毙?

梁鸿志:枪毙!

记者:reason(原因)

梁鸿志:treason!(叛国罪)

重新审视这段对话,仿佛影视里的对白,语言简省,颇有意味。好像梁鸿志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来了就来了,到了无可无不可的境地,没有挣扎。人们说在刑场,梁鸿志口念“年到六十四,行步移法场”,脑后枪响,两颗门牙从他口中弹出,梁鸿志看不到这可怖的一幕,他的诗还没有作完,就阴阳两隔,诗也就成了绝句。

据说,梁死前有语云:“世上有两样东西最脏,一是政治,二是女人的生殖器,偏偏男人都最喜欢。”语虽不雅,稍嫌猥亵,但也说出部分人生真实,是悲哀还是自嘲,是戏谑还是警世,各人自有个人的判别。

梁鸿志是有几许才分的,民国前后,福建很是出了几位耸动世间的文人,如严复、林纾、辜鸿铭、郑孝胥、黄秋岳、梁鸿志,但后三位都附逆做了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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