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页)

份证,要暂住证,我都拿不出来。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报社的,知道了我是报社的,会惹来更多的麻烦。而且,暗访也无法再进一步进行。

我相信,只要我一口咬定没有偷东西,他们就无可奈何。

但是,我错估了他们的残暴,他们将我当成了沙袋,在我的身上肆意击打,我被他们打得头晕目眩。我问:“你们凭什么打人?”

他们说:“我们从来不打好人,我们只打坏人。”

我说:“凭什么说我偷东西?”

他们说:“有人证,人证都看到了。”

我说:“就算我偷了东西,也轮不上你们处理。我要去派出所。”

他们说:“这里就是派出所,进了派出所你还敢嘴硬。”

他们嘴巴上回答着我的问题,而手脚却一刻没有停止。我当时真想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可是,这是在村委会,这是他们的地盘,我是无法和他们抗衡的,我只能忍耐,我只能忍受。

后来,他们打累了,就坐在椅子上吸烟。再后来,他们出去了,将我锁在了治安室里。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们上班的时候,联防队长过来了,这是一个裸露肚皮的胖子,让他来演土匪都不用化妆。他又重复了一遍昨晚的问话,然后要求缴纳1000元的治安处罚,才能放我走。我没有钱,苦苦哀求,他最后终于将标准降到了100元。

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们跟着我,来到了我租住的出租屋,取出了100元交给了他们。他们凶神恶煞地对我说:“以后夜晚再不准出来,老老实实在房子里睡觉。”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在这个城中村里,联防队员和假烟贩子沆瀣一气,假烟贩子每月定时给联防队员缴纳保护费,联防队员就会“保护”这些坑人的假烟贩子。而所谓的联防队员,其实都是村子里的地痞流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在这个城中村里,猫鼠一窝。

其实,就在那个时侯,城中村里还有一些人,也在暗暗地调查假烟窝点;还有烟草稽查,也身着便衣,打入了城中村。但是,偌大的城中村里,到底有多少假烟,有多少假烟贩子,有多少假烟窝点,恐怕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但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庞大数字。

有一天晚上十点左右,我和画家走在巷道里,突然看到几名女子惊慌地从身后跑过去,边跑边喊着我们听不懂的闽南话。巷子两边的店铺,一齐拉下了卷闸门,铁皮与铁皮撞击的声音经久不息,异常刺耳。卷闸门匆匆上锁后,店主就像被烧着了尾巴一样,仓皇逃向小巷深处。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回头一看,原来村口来了很多身着制服的人,从制服的不同颜色判断,今晚应属于不同部门联合执法。

执法人员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前,停住了,这家店铺卷闸门上锁,店主逃之夭夭。后来我听说,每次执法人员搜查的时候,都有线人提前举报。他们接到线索后,就会出动。

店主不在,怎么办?撬锁,执法人员们相信,里面有假烟,因为这是线人举报的一个点。门锁撬开,里面却没有搜出假烟。店外是一群围观的人,其中就有很多闽南人。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

突然,那个嘴角有着一颗黑痣的女人走出来了,她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冲进了店铺,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她大声哭叫:“不得了了,不让人活了。老天爷啊,我不活了。”

黑痣女人冲向一个胖胖的模样像当官的男子,哭喊道:“我遭了什么孽啊,你们这样对我?”她伸出长长指甲的手指,要抓向当官男子的脸。几个工作人员上去,拦住了她,她顺势倒在地上,滚了两滚:“啊呀呀,警察抄了我的家,还打人了。”她把穿制服的人都当成警察。

门口又冲进了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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