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在1932年7月《现代》上发表《关于“文新”与胡秋原的文艺论辩》,表示欢迎胡秋原的“自由主义的创作理论”,并自称为“第三种人”。对这种鼓吹“脱离左翼而自由”的论调及其相应的活动,鲁迅在同年11月1日《现代》上发表了《论“第三种人”》。这里讲的“第三种人”,主要是指苏汶(杜衡),但文章的开头却一面反对右翼的民族主义文学,一面抨击对左翼“将艺术堕落到一种政治的留声机”倾向提出批评的胡秋原,称胡是“在指挥刀的保护之下,挂着‘左翼’的招牌,在*主义里发现了文艺自由论”。鲁迅这一指控,“*”中正好成了文化激进派“杀尽”自由论的依据。《红旗》杂志在1972年3月号上发表的雷军《为什么要提倡读一点鲁迅的杂文》,便延续了30年代对胡秋原的抨击,说鲁迅的杂文揭露了“‘在*主义里发现了文艺自由论’的托匪胡秋原”。
笔者于1995年首次访台时,曾专门到胡秋原府上向他请教他是否参加过“托派”问题。他说:“鲁迅的原话‘发现了文艺自由论’是指我……鲁迅并没有说过我参加托派。所谓托派,其正式名称为‘共产党反对派’。即是说,‘托派’本身是共产党员。我由于未参加过共产党,所以无从做托派,也不曾单独加入托派。当然,我认识许多托派的人,但并无组织上的联系。思想上也从未受过托派的影响。”
当时瞿秋白、冯雪峰以批评胡秋原所说的征引*主义词句宣扬*主义应与“自由”挂钩,这比国民党御用文人批判*主义更具迷惑性,因而给胡秋原戴上“社会*党”的帽子。胡秋原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说,如果认为他的思想近乎*社会主义,那可以承认,但他根本没有参加过“社会*党”,当时也不存在这个组织。如果有,也只在法国才存在。事实上是,胡秋原第一次加入国民党为1924年,次年加入CY(共产主义青年团),后来因不愿做政党的工具而脱离了这两个组织。另据王礼锡在30年代出版的《读书》杂志第2卷第4期发表的《淞沪抗战日记》称,1932年2月7日上海文化界抗日后援会成立时,通过了一篇由胡秋原起草的《中国著作者为日军进攻上海屠杀民众宣言》,并选出该会十五位执行委员:“左联方面当选的,有丁玲等;托派方面当选的,有严灵峰、高尔罕等;无组织的最多,亚南、秋原、龚彬、望道、存统、仲云、嗣炳、公振、馥泉和我当选。”从这一记载可看出,胡秋原并非“托派”亦非“社会*党”代表,而属无党派人士。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胡秋原(2)
左联与苏汶、胡秋原的论争是一桩公案。大陆长期以来评价不公允,没有充分肯定胡秋原反对文艺为政治服务(即当“留声机”)的正确意见,因而胡秋原看到1955年反胡风时大陆报刊宣传瞿秋白和胡秋原论战成绩卓著,便在《自由报》写了《在唐三藏与浮士德之间》,谈及自己的生平及与左派周旋的经过,也讲到那次论战的具体情况。此文曹聚仁读后,在香港1956年3月30日《真报》上写了《谈胡秋原》一文,称赞胡秋原在当年大论战中说的“于今真见为人敌,君是常山赵子龙”,“倒不是胡氏的自夸之辞”。曹聚仁也是自由主义者,所以他对“自由人”胡秋原的行为备加赞赏,是情理之中的事。此外,胡秋原还在1969年1月出版的《中华杂志》上发表长文《关于1932年文艺自由论辩》,对王瑶、刘绶松、丁易等人的新文学史中不符合事实部分加以澄清。他认为他那篇对瞿秋白、周起应(周扬)、舒月等人的攻击一一作答的《浪费的论争》发表后,刊有该篇文章的《现代》杂志“立即卖完,不仅非左翼叫好,即左翼之外围,如柳亚子、林庚白对我称赞,身在左联而内心极为不满的郁达夫对我表示同情,其他较年青的左翼分子对我表示好感者也有几个人,且说暗中称快者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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