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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已经四岁,性格像个男孩子,天天跟在汪洋后面,大街小巷跑着玩。在外和人起了冲突,总会有人跳着脚叫他们小地主,小右派。他俩虽年幼混沌,却已经知道这两个称呼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别人一叫,剑拔弩张就要动手,动起手来就不顾一切。这天,家慧正在屋里打筷子,听见屋外有人高喊:“魏老右屋里的,你家晨晨又跟人打架了。”家慧三步两步跑出门,见魏晨正被一男孩子揪住头发,身子被迫弯成九十度。虽然处于劣势,却未见示弱,两只手反扯住对方衣襟,双脚在下边一顿乱踢。汪洋则在和另一个孩子撕扯。家慧上前先把魏晨拉开,又去拉汪洋。拉完了回头一看,魏晨又跟别人扯上了。家慧气得甩手在她屁股上狠抽了两巴掌。魏晨不哭,反而涨红着脸争辩:“他先骂我的。”扭头对着男孩子喊:“你妈才是地主婆!你伯是地主公!”家慧生怕她把孩子大人骂出来,赶紧一手拽着一个往屋里拖。几个乡下来的菜农担子挨着担子,在街边上出售自种的蔬菜,笑眯着眼忙里偷闲地看热闹。一个叫花子似的乡下女人,戴顶草帽,蹲在街边歇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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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二章(32)

家慧把两个孩子拽进门,那个戴帽子的乡下女人在眼前一闪,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也顾不及和他们理论,拔腿又往外跑。

女人还蹲在街边,草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家慧将身体隐在墙角,看了半天,越看,心里越慌。她看看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地,没人注意那个戴草帽的女人。正在看着,女人稍稍抬起头,往她这边瞅。就这一眼,她的疑惑立刻烟消云散。思忖片刻,她走出去,故作镇定地挥手冲着女人喊道:“要饭的,我有点麦糠,你要不要?”

戴草帽的女人抬起头,朝她这边看看,又左右看看,迟疑着没动。家慧又喊:“你到底要不要?你不要,我可给人家了。”女人这才缓缓起身走过来。到了跟前,家慧轻描淡写地说:“你跟我来吧。”女人就随在家慧后面,左拐右拐,到了门前。家慧走在前面,下台阶时回头提醒她:“小心点儿,屋里黑。”

汪洋和魏晨又跑得没了影儿。女人走进屋里,从草帽底下向四处张望着。家慧说:“把帽子取下来吧。”女人把帽子从头上缓缓取下来,家贞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完整地呈现在家慧面前。她的头发被草帽压得圆圆的,像一个黑面馍馍。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贴在脑门子上。

家慧倒了一碗水递给她,说:“渴了吧,快喝了。”家贞低头把满碗水一口气喝下去。家慧接过空碗,忍了半天的眼泪到底还是流下来,哭着问道:“几年不见,你咋老成这样?我看着像你,又不敢认。”

家贞坐在椅子上,草帽靠在腿边,抽泣使她的脸扭曲得变了形,许多话蜂拥着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家慧一边抹泪一边劝她:“别哭了,一会儿孩子们回来看见。”家贞抽泣着忍住泪,说:“我这几年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扫地出门时屋里啥东西都抄了。我从益生堂带走的金耳环、金戒指,一件不剩被他们掳走。老的小的憋在一间破房子里,吃没吃的,穿没穿的。我的来秀,五九年饿饭,硬是给饿死了。”家贞双手抱了脸,失声痛哭。

家慧有心想劝她,自己也哭得止不住。家贞边哭边说:“我想你们哪。一是不敢回来,二呢,孩子拖累走不开。这几天我总做梦,梦见益生堂黑洞洞地连个油灯都没点。要不就梦见老三,见了我,只喊姐,别的啥话不说。可怜他死的时候,我不能回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家慧唏嘘着说:“大哥他们也下放到青峪河,益生堂这回是彻底干净了。”

家贞用袖口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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