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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年龄不大相符的离群索居。周围人见他生得瘦长,都叫他“电线杆儿”。他干活不偷懒,反而有一种疯狂的热情。来了不几天,大家就愉快地接纳了他。
一起搬砖的有个女人,外号叫孙大炮,平时喜欢开些粗俗的玩笑。每当一批车装完开走,等下一批车来时,男人们就故意逗她说粗话。张波从来不参与,但也不回避。他和魏昊一样,已经有了生理上的苦恼。这种玩笑,能使他得到一些莫名的满足。
魏昊这几天来例假,总是远远地躲着人。砖厂没有厕所,上厕所要走很远。干硬的皮纸因为不能及时更换,常常将她的大腿根磨破。让汗水一渍,钻心地疼,走路就本能地两腿略向外分。孙大炮说:“女人这点事最磨人。我八岁就整这事儿了,到如今,快有三十几年。你这身坯子,啧啧!”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道:“造孽!造孽!”
搬砖都是一传一递,魏昊去上厕所,时间一长,就有人问:“魏昊去哪儿了?咋半天不见人?”孙大炮挺着胸前两只硕大的Ru房,两手往腰间一叉,说:“你要是屎憋急了,会去哪儿?”问的人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去你床上啊。”孙大炮弯腰捡块碎砖在手里,追了那人就打,嘴里骂道:“王母娘娘的床也是你上的?有屎喂你媳妇吃去。”围观的人一阵大笑,倒把魏昊给忘了。
往常这种时候,魏昊总在一边远远坐着,别人不来打扰她,她也不去打扰别人,有一种闹中取静的自在。自从张波来了,再遇到这种玩笑,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别扭。有天说着说着,一帮大人哄闹着要剥张波的裤子,说要看看里面的东西变了没有。张波起身要跑,被他们团团围住。
魏昊吓得避过脸去,听见孙大炮在喊:“硬了!硬了!这小子也开窍了。”忽然又听见一片惊呼。魏昊抬起头,看见刚才围住张波的一群男女四下散开,张波站在圆圈中心,手里拿着一块红砖,凶狠地盯着大家,他脸上不顾一切的狰狞把那些大人都震慑住了。
魏昊的心一下悬起来。僵持了两分钟,张波把砖头往地上一丢,拨开人群,跑得不见影了。魏昊的心也跟着放下来。
她正低头拿碎砖块在地上乱画,孙大炮凑过来,拿膀子把她一碰,表情诡秘地说:“电线杆儿又在拿眼睛哨你。”魏昊脸一热,赶紧瞟一眼士霞,心里慌得突突直跳,觉得手往哪放都不合适。她想站起来,又觉得那样会更加突出地暴露在张波的视线里。她希望孙大炮赶紧走开,让她一个人呆着。
士霞说:“你们这些下作鬼,人家张波还是个儿娃子。”孙大炮见魏昊一副窘态,乐得前仰后合,说道:“你以为他小啊?这人跟畜牲比,除了会说话,别的都一样。公的见了母的,就知道往前凑,根本不消得人教。”
士霞在一边儿羞恼地说她:“你咋越说越没边儿了?”说着,把魏昊扯起来。“别理她,我们到那边儿坐去。”
有男人接孙大炮的话损她:“你是啥时候让公的凑上来的?”孙大炮被士霞说得扫了兴,没好气地对那人骂道:“少在这儿嚼蛆,回去问你妈去。”那人说:“我妈没有你清楚。”孙大炮不依不饶地说:“那你是咋出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大家带点淫邪地哄然大笑。士霞气得说:“好人都被你们教坏了。”
恰在这时来了一辆空车装砖,大家拍打着屁股站起来,干活去了。魏昊听见孙大炮喊:“电线杆儿,你来给我搭下手。”她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怅然。
砖厂上砖的地方看不到一棵树。红砖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晒着,像刚出炉一样烫手。魏昊和士霞一起搭伴上砖。两人都力单,干起来特别吃力。魏昊连贴身的内裤都汗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