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像往常一般摘取练香之花,她生□□憎分明,对香更是到了极尽痴迷的程度,无心仙界宴会、神魔争端,眼中、心中都惟有那一抹香。
她所练之香,皆有其绝妙之处,或毁人神力,或剥筋抽骨,或提升仙基,亦或只是简单的安神助眠,大荒之内,她虽甚少与诸仙神维持联系,却获得了极高的地位和尊重。
紫熏浅笑正手持一朵锦欢芙蓉,忽闻清清淡淡的陌生香味传来,闭眼细闻,不禁心生暗喜。那香味似花非花、似木非木、似云非云,宛如才子佳人于江南初见,春雨迷蒙,情愫悄生,埋藏于心底,若有若无却触动心房,每一下都如轻咬般的疼痛,甜蜜中又满腹愁思;片刻又浩瀚烟海,眼中之境,壮阔雄浑,千军万马踏尘而来,刀剑器鸣,钟鼓锣震,天地包容其中化作一身白衣,朦胧惆怅。
妙!
万千赞叹皆不过一个字,道出了她心中的所有褒奖。
睁眼,果然有一白衣男子迎风而立,轻柔抚摸那一朵凋谢的扶桑,柔情百转。
☆、十年之约
紫熏浅夏走近,开门见山道:“不知仙友出自大荒哪座仙山,一股浅香调制得甚是妙哉。”白子画悠然转身,目光清冷无波,淡淡道:“长留,白子画。”
紫熏浅夏向来不在意仙族尊卑,也不管这男子的不知礼数,面上是一派真诚客气的微笑,询问道:“小仙掌管此地,练香多年,自认为早已闻尽天下奇香,今日一见上仙,方才知自己才疏学浅、不足为叹,不知上仙能否不吝赐教?”
白子画清浅一笑,微微施礼,气度却是不减半分,道:“紫熏上仙说笑了。那香并非出自我手,本就出众,只是加了一样东西,让上仙未认出来罢了。”
未认出?
紫熏浅夏笑意未敛,听出了他话语中所指,既不过分阿谀,又巧妙地道出了对她的敬意,心中对白子画的赞许又多了一分,“奴家愚昧,望公子明示。”称呼陡然改换,不以仙家而称,反倒随人间的自在,足见她已将此刻看作闲暇散聊。
白子画方才轻抚的扶桑花悄然萌发新芽,宛如春归重生,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希望。”
紫熏浅夏一愣,片刻即明白他为何意。
“因为有了一份依托的希冀,即使再平凡的香料也可以变得不同寻常。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时时刻刻心存希望,那么无论眼前是穷困潦倒还是春风得意,都是一片光明,一个拥有希望的人,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她调的香虽已出神入化,但却往往只着眼于实物,忽略了那些看似虚渺却拥有无尽力量的东西。
紫熏浅夏豁然开朗,白子画笑而不语,缤纷的花海中白衣仙人长身玉立,紫衣女子娇美温柔。
花养人,人养心,心养情。
此后,长留上仙偶尔会来紫霞居小坐,或谈天玄地理,或对诗词歌赋,或舞剑斗艺,漫长而短暂的时光中,不知是谁丢了心、失了情。
*
墨冰仙循着琉夏所到之地的气息,找到了她们当日坠落的崖谷。
从空桑山到人间的路程不过几个时辰,但人间已是数日过去。
墨冰仙御剑穿行,空荡的洞内传来一阵鸟鸣。但那又哪里算得上的是鸟鸣,分明是猴子的戏耍,只是这山间叶猴又怎会学比翼鸟鸣叫?
墨冰仙停在洞口,清远的嗓音一波波涌进洞内,“异朽君,多年未见,可安好?“
里面回出几声犬吠,依旧是猴子在搞怪。
好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蓝衣男子抱猴而出,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沾满了泥土,整张脸根本辨不清五官,唯独那一双眸子明亮慑人,他懒洋洋地舒展了下筋骨,说:“别来无恙啊,墨冰仙。“
“今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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