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5页)
。”
“真不是我在狡辩。”他急着解释:“是你的那个表哥,实在是太像我大哥了,所以我才想……”
我脚下忽然一阵无力,身子向后晃了两步,楚云玦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抓着他的衣领问:“你是说……未央像琴卿?”
楚云玦说他从见了未央的第一面就开始觉得他像他大哥楚云颜,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气质这点我承认,虽然我从未见过琴卿,但与未央初见时便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久经音律洗染的谪仙之气,比之我师傅更甚,但至于样貌,“琴卿不是听说自幼毁容么?”
“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可是那个隐歌,以前就是我大哥身边的人。”他皱眉思索片刻,突然问我:“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可曾听过他抚琴?”我这才想起自己怀疑了这么久猜想未央琴艺了得,他似乎一次也没有为我抚过琴,若说听过,也只有在初云山为竹华医尊与昭阳君弹的那首,还有一次,我不晓得是不是他,在流破山救了我的那首千冥思。见我发怔,楚云玦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有没有听过?”
“没、没有。”我匆匆答他,“我先回去了。”
这世上既然有像祭术这样怪力乱神的东西存在,且琴卿死后尸体至今仍未被找到,那么死而复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初见时未央只从琴音便能听出我手中的长绮就是琴卿的那把,还有他送我的松香……可琴卿毁容是天下皆知的事,而未央的脸好好的,不能单凭气质和直觉就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再说,就算是一人又如何?又能,如何呢?
我在大娘家住了下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亡,而是一天一天看着死亡的日子逼近却无能为力。楚云玦原先是不相信我的话的,但后来见我每况愈下的精神也不得不信了,只是这样他却仍不死心地去给我买了许多补药,虽然后来多半是被我倒了或送给大娘他们母子俩。我知道他如今在我跟前晃悠不过是想得知未央的去向,只不过我不愿告诉他,未央是琴卿也好不是也罢,至少他现在以未央的这个身份活得很好,而我只希望他在没有我的时候也能活得很好,仅此而已。
最后的期限在一天天逼近,楚云玦这几日却不知为何连影子也见不到了,我本来还想和他最后道个别的。闵州上元那天有放天灯的传统,大娘一家接了糊灯笼的活来做,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看着,阿衡虽小手上的动作却快得很,不一会就糊好了几个,他拿着颜料给其中一个上了色,见我出来了举着未晾干的灯笼兴奋道:“婆婆,我们明天去放天灯吧!”
“明日……就是上元了吧。”我抬头望向屋外,薄凉的月色翻过篱栏寂寂地洒在庭院,空气中暗暗飘来冷香切切,偶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传来,我望了半晌,低头对阿衡说:“我们,今晚就去放好不好?”
“婆婆现在就想看吗?”
“嗯。”我点了点头,“婆婆这辈子没放过天灯,我们那里没有这样的习惯。” 阿衡听后放下手中的画笔,眨巴着眼睛看了我一会,“那好!”说罢笑嘻嘻抱着灯笼去了屋外,一边跑一边回头唤我:“婆婆你快出来,我们放天灯咯。”大娘笑着叫他:“你慢些,婆婆跟不上你了哩!”
我拄着拐杖在大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到了屋外,阿衡将灯笼递给我,一边点着蜡烛一边对我说:“等会天灯飞起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许愿,这样神仙就能知道你的愿望就会帮你实现了。”
“是吗?”我笑笑,灯火在眼中渐渐连绵成光束,我抱着灯笼低声自语:“愿望真的就可以实现吗?”
这世上,没有神明的。
灯笼燃烧起来需要一段时间,阿衡和我一人各站在一面拿着灯笼,阿衡小小的身子完全被硕大的灯笼挡住,我看不到他,只能开问他:“阿衡的愿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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