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5页)
她将手随意搭在他的肩头,“师父死的那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他房中,手中拿着一把染了血的刀,后来长明引丢失,他们认为是我为了偷长明引而杀了师父,再后来我就被逐出七绝门,被他们追杀了三年。”
“你没有回去调查么?”赵景瑜抬头看着她那双印上了江面浩荡的眸子,“一定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梦澶收回目光望向他:“查到如何?查不到又如何?师父再也不能回来了。”
“至少可以还你一个清白。”
“清白?”她无所谓笑笑,“他都不信我了,还要清白何用。”
浮世中能找到一个完全信任自己的人确属不易,其困难程度基本上就如同你在青楼找到一个不是来找姑娘而是单纯来喝茶水的客人,当然也不会有人犯二干这等事。就比如我以前觉得桓溪是相信我的,可他后来还是不信了,其实再挖深一点,这本质上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不爱了,不在乎了,自然也不会再相信了,这么一说又绕得桓溪好像是爱过我似的,唔,兄妹之爱也算是是一种爱罢。
这么看来,梦澶与她的师兄裴轩应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史的。
之后的几日梦澶一只愁云锁眉,很少绽出笑颜,给赵景瑜烤的野味也一日不如一日,逼得他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幸烤的味道还不错,于是梦澶索性将接下来烤野味的活都交给他,自己则有兴致就教他几招没兴致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然后自个去山下的酒馆喝酒,或者接几桩生意,但现在江湖上要她命的人比找她做生意的人多的多,基本上每次下山总要碰上几个所谓的正道人士找她单挑或群殴,尽管每次她都一副“姐很忙没工夫理你们”的表情,可是那些人仍像苍蝇一样缠着不放。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敢直接上山来找她,所以一直在山上生活的赵景瑜丝毫不知道山下的“盛况”,只是有时要给烂醉的梦澶清理清理伤口什么的。
山洞旁长了很多野生的木芙蓉,这种植物虽不是娇贵得只在水畔生长,但能在山上这么干燥的地方生长、还开得这般灿烂也是稀奇,晚风中连片素净白色像烟霞在碧色中散开,独自空灵。梦澶似乎对这花情有独钟,却老记不住它的名字,关于它的名字问了赵景瑜不下十遍才勉强记住,每次问完总要感慨一番这些花开在山中不被人赏识空负了年岁云云。当然这也只有在她喝醉的时候才会发生,醒了的她决不会对着一片木芙蓉伤春悲秋。
时间很快来到下月初三,也就是她师父的忌日。这日梦澶收拾好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赵景瑜拦在了洞口:“师父你不能去!”
梦澶清冷的眸子看着他良久,漠然开口道:“让开。”
赵景瑜继续拦着,丝毫没有退让的趋势:“他们一定设了埋伏,绝对不能去!”
她眸色一沉,双眉微锁,冷声中夹着一声厉然:“我再说一遍,让开!”
赵景瑜抿着唇,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梦澶冷着脸向前跨了几步,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她突然伸出手将他捞在怀中,赵景瑜一双眼睛死盯着她身体却懵懵懂懂地受她布控,然后便见他眉头一皱晕了过去。梦澶转身将他放在干草上躺着,蹲在他身边看了许久,忽然扯出一个苦笑:“就算是鸿门宴,我也会去赴。”
外头淅沥落着的秋雨,乌云遮了半空,连绵成了一道阔大的水墨芳华。
梦澶师父的墓地,是在七绝门的后山,墓旁种着大片大片的木芙蓉,只是被这一场秋雨打得全都失了生机,蔫头耷脑地在雨中静默,似在等待什么人来将它们唤醒。梦澶来的时候正巧撞上了门中各弟子拜祭归来,一条古木参天的长路,两方人狭路相逢,在雨中对峙,谁也没有为对方让路的样子。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站出来冲梦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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