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5页)

还是快些跟我走罢。”说着不由分说拉着许羲和走了,她跟在宫人身后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冷长渊一眼,冷长渊亦对她微微颔首,四目相触间有落花飞过,划破暖阳下灼然的光华。

许君找许羲和不过是想见见她看她身体恢复得如何,许羲和一边兴致缺缺地回答着一边认真折着手上的纸片。不得不说许羲和虽只十五六岁的年纪,演技却是精湛得能让那些演折子戏的戏子们汗颜,一颦一笑皆是常态,若不是见到之前她与冷长渊说那番话时的神态我也是只道她是个痴儿。或许这就是身在王室的身不由己罢,正如我在燕宫生活的那段时间,无论是在医阁还是在燕君身边,我所遇见的人大多都在戴着面具做人,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让你不知道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燕君死前两个公子都不在床边,我侍在一侧听他对着床头哀声喟叹:“寡人恍恍四十载虚命,最后却唯有生与死是真。”

许羲和明显对许君的关心不甚上心,许君见她这般锁眉重重地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那父王给曦儿找的太傅,曦儿觉得怎样?”

许羲和手中的折纸突然掉落在地,她怔了片刻伸手将它拾起来道:“太傅很好。”

“哦?”许君见她有了兴致便接着问道:“曦儿说说,怎的好法?”

许羲和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方笑嘻嘻地对许君道:“长得好。”许君听后不慎一口茶水呛在喉中,许羲和忙上前替父亲顺气,许君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殿中的众女婢也都抿着嘴偷笑。

晚上过了戌时整座王宫便渐渐安静了下来,许羲和在床上躺了良久,见外殿没了声响才翻身起床,披了件织锦的外衫,从枕下拿出一本书趴在桌前看了起来,是之前从冷长渊手中抢过来的《论国策》。她一页一页地翻着,不时用朱笔细细写着什么。夜深人静,人歇鸟息,昏暗的灯光下她长发未绾,尽数披在身后,白皙的脖颈在青丝中时隐时现,素手皓腕可堪入画。偌大的宫室此时只听得到书卷翻动沙沙之声,如春蚕啃食桑叶,和着门外守夜宫人连绵的呼声,安静祥和中流淌出夜的悠长。

直到夜梆三声,月色西垂,许羲和才起身收拾收拾继续睡觉。

翌日她看起来精神不振,半闭着眼睛被宫人带到了尚书阁,冷长渊看了她这个样子眼中倒露出几分诧异,她却连冷长渊一眼都没看往那一坐倒头就睡,未几那些侍读小姐一个接一个都来了,等到了该上课的时候冷长渊走过去轻叩她的书桌,温声喊了一声:“公主。”

许羲和倏然一惊,抬起头茫然看着他,半晌问道:“下课了么?”一句话说的哄堂大笑。

冷长渊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是上课了。”

后来冷长渊讲的课她也没听进去多少,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冷长渊起先会停下来提醒她,后来次数多了也没再管她。

用过午膳后冷长渊正在宫中的藏书阁中找书,许羲和那边却派人来找他了,说是公主上午授的课有几处不懂,要请教他,冷长渊低头看着手中的几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道:“我收拾好了便会过去。”

冷长渊赶去凤仪宫的时候许羲和正坐在殿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茶杯的盏盖,见到冷长渊后双目露出喜意,将他拉到一边坐下,冷长渊本就是个严谨认真注重礼数的人,这么被许羲和一拉倒有些不自在,咳了咳嗓子问她:“不知上午臣所讲的公主是哪处不懂?”

许羲和没有回答他,一手将桌上叠了一半的折纸尽数推到他跟前,“我不会叠小老虎,你给我叠好不好?”冷长渊面色有些僵住,将折纸拿在手中看了一会,道:“臣也不会。”

她看着他绷住的脸突然笑起来,对门口站着的那两位宫婢道;“你们看看,父王总说太傅大人如何博学,却连叠老虎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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