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4/5页)

也引起了外殿候着的宫人婢女们一阵骚乱,小明子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陛下……”

“出去!”桓溪喝道,“关上殿门,孤有话要同言医师说!”

我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死死握住,只好颤着嗓子问他:“陛下……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桓溪没有说话,只拽着我的手腕往他胸膛拉了一寸,我重心险些不稳跌在他身上,只好将另一只手按在床缘上半撑着身子。我欲起身却因手腕牵制于他终是不能,我咬唇抬眸看着他,没想到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这样大气力。

“现在,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吗?”他问我。

我偏过头,“草民不知陛下是何意。”

他缓缓说道:“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你说‘臣祝殿下一生平安康长,福寿绵延’,你知不知道,平安康长福寿绵延,若没有你的话,这对我如凌迟。”

“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死,”他打断了我的话,“那时牢房中清理出来十三具尸体,只有一具是女子,却不是你。”他将我的手拉到眼前,让我的掌心合上他的掌心,嘴角绽出一点苍白的笑意:“你看,你的手比我小这么多。”

我猛然抽回手起身,桓溪却先我一步解开了面具后的系着的带子,我甫直起身面具就从脸上滑了下来。

猝不及防。

面具落在我脚边,我怔然后退几步,眼中俄然滚下泪来,我望着他哽咽道:“陛下……陛下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诺儿……”桓溪着急下了床向我走来,我伸手欲止住他:“你不要过来!”我继续向后退去,“大公子不是我杀的,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凭被你关进大牢中也不吭一声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站在我面前,声音中带着暗哑,“诺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次回来了,答应我不要走了。”

我偏过头,努力将口中的苦涩吞咽下去:“给你解了毒我就会离开,从此绝再不踏进陈州一步。”

“诺儿……”

“千千……你真是千千……”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桓溪的话,我的心口突然疼了起来。我木然转首望向身后,只见一个绾了发髻的女子向我走来,嫣红的裙角在昏黄的纱缦中渐渐显露。

我倏然间双腿似乎失去气力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颤着嗓音喊了一声:“阿桑……”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阿桑蹲下身抱住我,滚烫的泪水落在颈间却格外冰凉,她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早点告诉她,为什么当初不带她一起走,我不知该怎样回她,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我喉中苦涩,说不出别的话,除了抱着她一起哭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有时候,你越去想守着一个人不让她受伤害到最后可能却是伤害她最深。

只记得,那夜我和阿桑哭了很久,似乎将这半生的泪水都在那一夜流光。

翌日我收到的陈医师的回信,他告诉我在陈州北面的君顾山上还有雪三藤的踪迹,如今陈州只下过两场雪,若我即刻起程的话大概可以采到。

我计算着日子,师兄如今查案不在陈州,我大概等不到他回来就要起程。

自从阿桑知道我还活着后就三天两头往我这医阁里跑,要我同她讲讲这半年在外面的经历,我拗不过她,又怜惜她怀着孩子,便将其中诸如跳崖暗杀等惊心动魄的桥段隐去,只对她讲了其中遇到的趣事,有些是亲身经历,有些是道听途说。

“我在宛州时听说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好好待字闺中,却一心想着要去做女侠,曾有位采花贼潜入她家,后来被她追着跑了半个九州,最后搞得那个采花贼神经错乱去投案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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