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4页)
6年7月25日,毛在致萧子升信中,分析了日本对我之既定策略后说:“日人诚我国劲敌!”“二十年内,非一战不足以图存”;“予意吾侪无他事可做,欲完自身以保子孙,止有磨砺以待日本。”⑥20年后,“七七事变”爆发,印证了毛之远见。所以,面对毛的雄辩,梁自然心悦诚服。
而著名翻译家傅雷在1957年3月12日亲耳聆听了毛主席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之后,给家人的信中写道:“毛主席的讲话,那种口吻、音调,特别亲切平易,极富于幽默感;而且没有教训口气,速度恰当,间以适当的停顿,笔记无法传达。他的马克思主义是到了化境的,信手拈来,都成妙谛,出之以极自然的态度,无形中渗透听众的心。讲话的逻辑都是隐而不露,真是艺术高手……他的胸襟博大,思想自由,当然国家大事掌握得好了。毛主席是真正把古今中外的哲理融会贯通了的人。”⑦
桀骜如梁公,清高如傅君。接谈之下,欣然就范。
梁漱溟的第三句话说,“毛的功劳最大,错误也最大。没有最大的功劳,就不可能有‘文化大革命’。”
说到文化大革命,其实我个人对毛泽东的感情也颇为复杂。因为“文化大革命”,我的家庭也受到了冲击,我目睹过父亲戴高帽、游街、被批斗和造反派上家里抄家的种种场景。尤其对我影响更大的是,我只读了五年小学,上了一年初中,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无书可读,在初中混了两年,就赶上了老三届的末班车,下放到农村去了。在读书的最好时光,没读到书,这是我此生的最大遗憾。这是时代造成的,文革造成的,和毛泽东直接相关。所以,当1976年9月中旬的某一天下午三时,在天安门广场举行毛追悼大会的时候,我在东南沿海某军营招待所的房间里,独自面向北方,按北京追悼会的程序,作虔诚的追悼。理智告诉我应该哭,但就是没有眼泪,感情有点迷茫,有点空白,有点惶恐,有点失落,也有一点庆幸和解脱……但是当毛泽东离去30年之后,当我经历了家事、世事和国事沧桑巨变之后,再回过头来看毛泽东,可以更加平静、客观,从而看得更清晰一些,这时,反倒感觉到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现在说到了毛离开我们30年来,中国大陆对毛泽东评价的三个变化:
第一个小变化是1976年到八十年代初。毛虽然离去了,但政治上还是坚持两个“凡是”——即“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对毛泽东的顶礼膜拜,变化不大,显示出了一种民族的巨大的思维惯性。
第二个大变化是八十年代。以思想解放运动为标志,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这时人们眼中看到更多的是“走下神坛的毛泽东”,看到的是非神的一面,是人的一面,普通平凡的一面,有局限的一面,甚至是犯错误的一面。当时的党内文件中还有这样的原话,比如《党的宣传工作文件选编》第二卷第679页中说:“毛主席的像在过去公共场所挂得太多,这是政治上不庄重的表现,有碍国际观瞻,今后要逐步减少到必要程度。”还说,“《毛主席语录》是林彪为捞取政治资本而搞的,危害很大,流毒甚广。”⑧1980年全国只有21万人到韶山参观。
第三个变化始于1990年初。有个现象很奇怪,好像突然一夜之间,所有的出租车里边挂上毛主席像了。最近我看资料,找到了出处,源于何处?是因为1990年的某一天,在广州市的街头出了个车祸,八车连环相撞,结果七个司机重伤,只有一个人安然无恙,完好无缺。为什么呢?一看,他的车里挂了个毛主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