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道不同却为同道中人 (第1/2页)

“或许有朝一日,你我真的会同道而行。”闻砚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张衍吹灭桌上烛光,愣愣说道。

“我却言:道不同,却相为谋。”闻砚抹了一把脸,站起身,“道不同却为同道中人。”

“知道为什么好多山下百姓不喜欢你们读书人吗?”张衍很快回过神来,突然问道。

闻砚被他问得有些懵,没跟上他的思维:“为什么?”

张衍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说大话就罢了,还说的文绉绉的,按我师父的话说,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脱裤子放屁……”

闻砚接过话茬:“多此一举?”

张衍脸上肌肉微微颤抖,强忍着笑意:“连崩带拉,连汤带水。”

闻砚一阵无语,只得说道:“你师父话糙理更糙。”

“你看,你们读书人总是这般文绉绉的,徒惹人生烦。”张衍收敛脸上笑意,正经说道,“跟你聊太久都忘正事了。”

“衣服脱了,上身露出来,床上趴着去。”

闻砚没有动弹,眉头微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张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没好气道:“想了什么呢,给你治病,当然扎针了。”

“本来山大王胡胜虎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给你治病的”张衍打开那一捆银针,从里面挑出来一根最长的。

闻砚目光不善地看着闪着细碎银光的细针:“吃药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扎针?”

张衍屈指轻弹银针,斜眼看着他,疑惑道:“你个天境的读书人,还怕疼?”

闻砚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怕疼,是怕针。”

张衍有些错愕,想了一会,无奈道:“你闭上眼睛,不看不就行了。”

闻砚还想拒绝,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只得说道:“呃……来吧。”

他脱去儒衫,露出略有些消瘦的身子,趴在了床上。

张衍一拍脑袋,恍然道:“忘了你是趴着的,也看不见针。”

“呃……”闻砚一阵无语,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张衍手指抚过闻砚的脊椎,认真寻找着穴位。

他感觉闻砚的身子很凉,便随口问道:“你这病根是怎么落下来的?”

闻砚闭着眼,回忆道:“我父亲早逝,母亲将我拉扯长大,供我读书,幼时家贫,无从致书以观。”

“为了看书,每日便往返于藏书之家,借书半夜来抄,翌日一早便准时送过去。其他时节倒还好,只是冬天有些难熬。”

“张衍,你知道冬天一日当中什么时候最冷吗?”

张衍在他的腰窝处小心下针,轻声说道:“半夜与清晨最冷了。”

闻砚撑起身子,扭头看着他,有些惊诧:“你知道的啊?我以为你这种山上道士是不知道的。”

“别乱动,针会掉。”张衍将他摁了回去,又扎下一针,“你以为就你苦吗?冬天的时候,我天未亮便上山打水,半夜还要研习医典。”

“那咱们俩还真是像啊。”闻砚低声道,“我每年冬日,早晨冒雪还书,半夜顶风抄书。天天这般,估计就是那时侯落下病根了,然后便再也治不好了。”

张衍在他脖颈处又扎下一针:“我说了,你这是身病,更是心病。”

“你一直忘不掉自己的童年,你的心里一直住着那个奔走在冬日的风雪中,不断借书,抄书,还书的孩子。”

“偏偏你修的还是儒家学问,心相显化,病根才如此反复。”

“我娘亲,在我书院求学之间病逝。”闻砚有些伤心,又有些难过,“我不是忘不掉自己的童年,我只是忘不掉娘亲那双在冬日还为人洗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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