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5页)
,一鼓成擒。”
梁金虎答应一声,如飞而去,三燕又低声商议片刻,也蹑踪越墙进人荒园……
小楼中,早已灯火寂灭,但人儿却未人梦。
秀珠衣裙未解,拥被仰卧榻上,一双明眸充满盈盈泪水,怔怔凝视着屋顶,芳心紊乱似搅了一团乱麻……
自从桑琼离开小楼,她便反锁房门,安顿春梅上床,熄灯假卧,事实上,此刻她心血沸腾,满腹凄愁,何尝有丝毫睡意。
她凝神倾听,知道桑琼已经设词拦阻了黄光平,也听见楼下人声静止,都已归房就寝,后来,更从窗隙中目睹桑琼和罗天奇分别采取了行动,桑琼乘夜离庄,罗天奇则劲装负剑,一直隐身守望在小楼窗外………
这些安排,使她羞惭,也令她感激,然而,却并未给她任何“安全”的感觉;因为她深深也了解,事到如今,一切戒备都属徒劳,已经太迟了。
可是,她虽然洞烛危机,竟无法将心意坦率告诉桑琼和罗天奇,只有让内疚悔恨啃噬着自己心灵;让那无声无息的泪水,来洗刷自己灵魂上的污垢……
夜,渐渐深了,项下绣枕早已沾湿大片,窗外人影仁立如初,显然罗天奇尚未离去。
秀珠偶一注视纸窗外淡淡的人影,羞惭交加,芳心直如刀割,终于轻轻推开被褥,蹑手蹑足下了床,摸索走到书桌前,摊平素笺,打开了笔盒墨砚……
秀珠沾得笔饱,举管临笺,含泪写下了八个字……
“桑罗二位大哥同鉴……”下面的字,却被夺眶而出的热泪冲断。
大错铸成,悔恨已迟,既然咎由自取,还有什么颜面启齿?一阵抽搐,又废然把笔放下。
但沉吟片刻之后,却又暗自摇头忖道:反正他们看到遗笺时,我已经领受了应得的惩罚,人死之后,何必再顾羞耻?桑公子待我情同手足,罗天奇更是情深款款,我把经过遗书相告,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知道我临死已有仟悔之心,纵在九泉,也可以含笑瞑目……
心念反复转动,终于毅然抹去泪水,重新执起那枚沉重而笨拙的笔,伏案疾书下去,写道:“……世间最无义者,莫过以怨报德,受恩反噬;秀珠本卑微俗女,沐蒙错爱,视如手足,推心置腹,情逾同胞,如说:秀珠实忘恩负义之徒,腼颜事敌之辈。信耶?非耶?君等胸襟似海,磊落丈夫,容或不愿递信此言,然事可瞒人,不可欺天。秀珠愧作汗颜,午夜扪心,深宵惊梦,意惭形秽,唯有自知;纵倾三江之水,难洗刻骨之羞;虽出一时愚昧,遭人肋持,悔恨无及,而此身已蒙污垢,生前既负厚德,死后更无颜晤见亡父,临书零涕,掬诚以陈实情,非敢妄邀谅宥,但求揭露敌人好险之心,诡诈之谋,凶残之念,毒恶之计;冀君等警惕于秋毫之微,则秀珠九泉瞑目,负疚稍轻耳……”
屋中未燃灯火,秀珠在黑暗中边哭边写,泪眼朦胧,字迹潦草不堪,一口气写到这里,担心事后桑琼和罗天奇不易辨认,于是略拭热泪,强忍悲楚,才继续写道:“……忆昔太湖收葬父骸,为觅仇踪,浪迹天涯,窘困潦倒之际,得公子赠银嘱归故里,讵料甫出合肥,便堕陷阱,其人乃……”
正写到“乃”字,突闻窗外一声低叱道:“什么人?”
秀珠闻声一震,手中笔管“啪”地跌落桌上,把素笺染污了一大块。她顾不得收拾,一族身,忙从枕下抽出长剑,同时骄指如箭,飞快地点了春梅“睡穴”。
笃!笃!笃!
窗上传来一连三声弹指轻响,罗天奇在窗外低唤道:“珠妹妹!醒一醒!”
“晤——什么事?”秀珠故作梦中惊醒,剑藏肘后,欺身到了窗前。
罗天奇沉声道:“大哥离庄未返,园中发现夜行人,你仔细一些,愚兄去查看一下。”
秀珠情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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