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5页)

他心头一沉,双手一撑,弹起身子大叫道:“师父!”可放眼瞧去,自己却早已不在那荒岗之上,更不见淡言真人的影踪。

偌大的石室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收拾得乾乾净净的石桌、几张石凳,就只有身下这张冷冰冰的石床。

在石桌之上,自己的沉金古剑静静的摆在一边,石室中仅有一盏油灯照明。

看到自己的剑还在,阿牛心中微微一定,呆呆坐在床上,突然鼻子一酸,不禁又潸然落泪。

云林禅寺内所发生的情形,清晰而迅速的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的重播,直如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

但这梦分明就是真的,师父为了救护自己,不惜元神出窍,血渐古刹,最后落得荒山身陨,海阔玉碎。

想到这里,阿牛的心口,就宛如被人用小刀子,硬生生的一块块剜下肉来,痛楚莫名,一股郁愤堵塞在胸口越来越沉,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就一直这么动也不动的呆坐着,失神的双眼迟滞呆板,也不管汨汩的热泪,无声无息的顺着自己的面颊滑落,直至石床上凝聚一滩泪水。

寸草之心,三春之晖。而阿牛与淡言真人相处的岁月,又何止短短的三年?

如果没有那个外表丑陋、沉默寡言的老道士;如果没有那个呕心沥血、铁骨铮铮的师父,今日的自己,又将会是如何的一番情形?

然而,自己不仅没能报答,反而连累着他老人家悲壮仙逝,神消魂散。

这份恩情、这份愧疚,即使轮�三生三世,又怎能忘怀、怎能淡漠?

他兀自不言不语的坐着发呆,石室的门却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中年白衣妇人。

脸上蒙着的一袭轻纱,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眸子,却显得异常明艳,秋水为神,深邃柔和,更透着一缕慈爱怜惜。

也许是长久不见日光的缘故,她的肌肤略微有些苍白。

这妇人的衣着颇是简朴,身上也没佩戴什么首饰,一双赤裸的莲足晶莹如玉,悄然无声的踩在石地上,慢慢走到桌边。

妇人静静伫立良久,见阿牛还是没有动静,终于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道:“阿牛,你的师父已经去了。你不要太过伤心了,他若是还在,一定也不希望见到你现在的这副模样。”

阿牛的身子一震,过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呆滞的眼睛,低声问道:“你是谁?”

妇人回答道:“我是你爹爹的一位故人,你可以叫我‘雍姨’。”

阿牛怔了怔,嘴唇嗫嚅道:“爹爹?”

这个字眼曾经对他是何其的陌生而遥远,一直以来,他只当作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来也没起过这方面的念头。

未曾料到,恰恰是自己的身世,几乎在一瞬之间,就骤然改变了平和恬静的命运。

不仅自己的师父撒手西去,他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天陆正道除之而后快的公敌,其中甚至包括了曾经养育他多年的师门。

“就是我圣教的羽翼浓羽教主,”妇人柔声道:“他不正是你的亲生爹爹么?”

阿牛的脑袋慢慢开始运转起来,半晌疑惑道:“原来您也是魔教中的人?”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当着这妇人之面如此称呼魔教,未免有失礼貌,不由脸上一热。

妇人却宽容的轻声一笑,回答道:“不错,我与你爹爹一样,都是圣教中的兄弟姐妹。只不过,他是百多年来声名响彻天陆九州的圣教教主,而我却是始终没没无闻的无名小卒罢了。”

阿牛听妇人这么说,更感歉疚,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妇人摇头道:“别在意,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在翠霞派生活了那多年,称呼上的习惯一时很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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