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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處倒是沒把那些放在心上。

他本就是一個相當自我、行止由心的人,在和師父提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就已經能猜到當時的情形了,他對那些人的想法也一點兒都不在意。

——有本事當著他面說啊?

看他不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打不過他就別逼逼,這是當年燕處橫行天上山的資本。

但是別人無所謂,師兄那邊怎麼想?

燕處不知道,也不敢猜。

事實上在事情定下來之後,除了師父過世的喪儀,師兄弟二人再也沒有碰過面。

是燕處在故意躲著自家師兄。

他不知道怎麼同對方解釋這件事。

那晚師徒倆交談之後,一致認同將卜算的結果瞞著師兄/大徒弟。

——按照江路的性格,就算這是個死劫,他也寧願應劫而死,也不願意牽連到別人的,特別是這個別人還是他師弟。

既然解釋不通,就乾脆躲著。

門派中的流言愈演愈烈,甚至連他謀害師父這種話都出現了,雖然燕處覺得師兄不會聽信那些,但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聽到類似的質問從師兄嘴裡說出。

但是到底是一塊兒長大的師兄弟,對於燕處能躲的地方,江路再熟悉不過了。

畢竟以前每次燕處躲起來偷懶,都是這個師兄奉師命把人抓回來的。

於是燕處也沒躲多久,就被堵了個正著。

江路向這位已經成為掌門的師弟下了戰帖。

——果然生氣了。

燕處心想。

他甚至大概猜到這一次比斗之後,自己在門派裡面本來就艱難的情況,會雪上加霜。

不過,他本來對這些就不在意。

要是師兄揍他一頓就能解氣,好像也不錯。

這麼想著,燕處接下了戰帖。

……

……他勝了。

……

…………

將劍鋒抵到對方的脖頸上的時候,燕處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以至於凌厲的劍氣在對方脖子上添了一道血痕。

四周觀戰的門人鴉雀無聲,整個擂台連同周圍落針可聞。

燕處知道,並不是對方故意相讓,師兄的性格做不出那種事……

但是和「相讓」似乎也沒有差別。

燕處這時候才想起,以往對陣妖魔的時候,師兄每次出手都是不留餘地的殺招,那這種招式顯然不可能被用到與人鬥法、特別是和與同門切磋之間。

平日裡,他們師兄弟二人雖然偶爾也有拆招,但卻並沒有正正經經的比斗過一回。而以師兄平素在山門中的地位和聲譽,也不會有人敢提出挑戰……

不同於隔三差五就被惹毛的同門下戰帖上擂台的燕處,作為大師兄的江路其實相當不擅長與「人」鬥法。

師兄他自己知道嗎?

他肯定知道的,所以才特意如此、特意挑了這麼一個場合……輸給他。

燕處能感覺到,一旁觀戰的同門落在他身上、漸漸轉變的目光——

好像前掌門越過自己的大弟子,將掌門之位傳給他突然有了原因。

但是燕處知道的。

……不是如此、並非如此。

那個人並沒有任何燕處所擔心的憤怒、質問。

在這麼平淡的把自己當做「踏腳石」之後,他只是用一如既往的平靜語氣交代,「既然師父傳位於你,那便好好擔起掌門之責。」

他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多問。

他信任著、信賴著,不管是教養自己的師父,還是一同長大的師弟。

然後,便離開了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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