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4/4页)
名作家,包括一些专为哈罗德·罗斯(6) 和《纽约人》撰稿的文人。新交中有的不过是好奇,有的是爱才,有的希望同他签订合同。
在纽约的7 个星期中,他去康涅狄格州度周末,加入阿尔冈昆饭店(7) 的“才子名流圆桌”,出席阿尔弗雷德·诺普夫和贝内特·瑟夫一流的出版商举行的宴会。
他写信给埃斯特尔说:“我出足了风头。一星期来,除了晚宴外,每天中午都有杂志编辑或者希望和我一贝的人为我举行的午餐会……想不到我居然成了美国文学界的头而人物。……幸好我头脑冷静,不太虚荣,不致于得意忘形。”在周围眼光比较敏锐的人眼里,福克纳其实并不像一头雄狮而更像一个怯生、脆弱的人。多梦西·帕克(8) 说:“你就是会想到要保护他。”福克纳受宠若惊,不免有点紧张,竭力想恢复在新奥尔良时专心听人讲话的习惯。
他结识的人中大多口若悬河,欢迎有人听他们讲话,而听人家讲话正是福克纳感觉最胜任愉快的一项任务,至少有时如此。偶尔还带来意外的收获,多梦西·帕克有一个朋友叫做罗伯特·洛维特的,讲过一则战争期间英国青年志愿军在海岸汽艇队英勇服役的故事,福克纳立即据以创造了博加德上校这样一个人物,写成一篇叫做《转向》的短篇小说,内容基本上取自洛维特的故事。不出几个月便刊登在《星期六晚邮》上,后来成为福克纳的第一篇被改编成电影的短篇小说。谈话一离开书本,福克纳就容易边听边谈。他高兴地同纳撒尼尔·韦斯特(9) 在萨顿旅馆交流打猎的故事,和达谢尔·哈默特(10)和丽琳·海尔曼(11)一谈便是几小时。哈默特在成为作家以前几乎什么活都干过。他和福克纳一样喜欢讲故事,和福克纳一样喜欢喝酒,有时一连喝上几天。
即使和他愿意或需要见面的人在一起时,他还是改不了局促不安的天性。他和哈默特有共同之处,两人都讨厌拘谨地谈论文艺,都讨厌阿尔弗雷德·诺普夫所代表的时髦社会,两人都觉得这种社会的虚伪。福克纳告诉一个记者说:“我不喜欢文人。我从来不同其他作家交往,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善于交际。我受不了‘文人圈子’。”福克纳觉得困难重重、穷于应付,便拚命喝酒,常常沉陷在酒精的迷雾中。弗吉尼西的故技到纽约重演,好几次闹得狼狈不堪。一次在阿尔弗雷德·诺普夫家里,先是哈默特失去知觉,接着福克纳烂醉如泥,无法动弹。在贝内特·瑟大家里,福克纳不肯随意签名题词,得罪了不少客人。
然而,每天上午他还设法写作。他带去了《八月之光》,在纽约还萌生了其他的写作计划。贝内特·瑟夫请他为“现代文库”版的《圣殿》写绪言,好几家杂志的编辑向他索稿。在11 月初写给埃斯特尔的信中说:“我到这里以后已经收入300
元左右。相信一个月后还能收入1000 元。”他在牛津欠下债,房子的的分期付款逾期,因此急需钱。他总算在离开纽约以前付清了房子的欠款和牛津的几笔过期的帐单。
福克纳感受到的压力和激动,有的来自作家和编辑,有的来自出版商。
贝内特·瑟夫决定把《圣殿》收入“现代文库”,目的想游说福克纳同兰登书屋签订合同;瑟夫还决定出一版限量发行的、作者亲笔签名的《沙漠情趣》。
这是福克纳好几个月前投稿的一个短篇小说。瑟夫的计划不过是若干预定计划之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