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里却如同午夜幽灵一般。
“你的手在抖。”萧无尘沙哑的嗓音,划破了宁静的夏夜。
我没有抬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只顾埋头写字。
“你……很怕我?”他的声音低沉,分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怕,我是厌恶,厌恶到全身都在发抖。我厌恶他阴晴不定的语调,厌恶他捉摸不定的行踪,厌恶他变幻莫测的性格……但想到他一身骇人的武功,我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换成了以沉默对抗。四周安静得能听到毛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摄人的压力。我叹了口气,搁下笔跟着他出房门。当强弱差距太大的时候,无论弱者说什么、做什么,大概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院子里的天空,清澈深邃,一轮明月当头,月光洒在青石板地上,象披上了一层银纱。我的心却阴霾密布,每迈出一步,命运的不确定就多了一分。
他站在院中,仰望夜空,背手而立:“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也是很多人的忌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壶酒,手背一翻在地上密密地撒了一圈。酒色如红宝石般娇艳,酒香清冽扑鼻,还带着一股药材香味。
”听闻,这是我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这个……大侠节哀。”我的心突突狂跳,难道这疯子想拿老娘来祭奠死人不成?!
突然喉头一紧,咽喉竟被萧无尘牢牢掐住。他面具后的眼神晦涩复杂,竟让我想起第一日见到王旬时他看我的眼神来。只是萧无尘的眼神更深,更难懂,似乎除了仇恨、厌恶,还夹杂了许多别的情绪。
”节哀?你知道什么是‘哀’吗?你知道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感觉吗?你知道……“他的话突然卡住,眼中满满的全是痛苦矛盾。
我觉得颈间象是被铁钳夹住,越来越紧,全身的血液象是都涌到了太阳穴和双眼之后,忍不住痛苦咳嗽起来。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哀,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努力从被挤压得变形的气管中挤出这句话,吸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头顶的月亮好似越来越大,发白的月光在我眼中扩散,突然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漆黑。
“宝小姐可起了?大小姐来了,夫人请您去前厅絮话。”帘外林姨大丫鬟的声音将我从昏睡中惊醒。
我猛地坐起身来。我还活着,没有萧无尘,没有月亮,只有奶娘打了盆水,准备替我洗漱。桌上还放着没写完的报条,一只竹雕花鸟笔,静静地搁在一边。一切,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这位大小姐闺名叫王诗涵,两年前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儿子李仲泉,因此我只闻其名却未曾谋面。我定了定神,接过奶娘递过来的湿帕子道:“你去回话,说我换了衣服片刻就到。”
今日的将军府与往日不同,今日似乎热闹些,丫鬟、小厮、婆子们一个个如陀螺般忙碌,见到我也只是匆匆地行个礼打声招呼,连平日里的寒暄都省去了。
我远远瞅见顺儿,追上去一把拉过,问道:“ 府上有什么事么?怎么大家都这么忙?”
“哟,宝小姐您不知道?再过三日便是夫人的寿辰哩!”忽的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听说老爷这次给夫人备了惊喜大礼呢!”
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忙着自己的生意,倒是对府中的事孤陋寡闻。古人对长辈的寿辰看得相当重,这寿礼可得好好想想。
进得前厅,除了彦叔叔早朝未归,林姨、昭雪都在,连三少都来了。林姨对面坐着一名少妇,面容秀丽,与昭雪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王大小姐,如今已是李氏的王诗涵。
只是这诗涵看上去,脸色未免苍白了些,身子未免瘦弱了些,见我大大咧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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