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5页)
“哎呀呀,将军的手心烫死个人咯。”那姓张的老头儿拈起兰花指,尖声尖气的嚷嚷着。
我如今是十分怀疑那孟君卿的眼光。
一个须髯尽花的老头子怎么能做中尉郎呢?再者,一个翘着兰花指娘里娘气的老头子怎么能叫做“郎”呢?
阿烈急急的命人一道去扶玄元,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张大人,随行可有带御医?”
“不曾呢公主。”那张大人见我一直蹲在地上偏头看着他们忙活,便以为我给摔着脑子了,也来扶我。
“哎呀呀,这姑娘的手心冻死个人哪。”老头儿刚刚碰着我的手,便跟个猴儿一样撅着蹄子跳了起来,连兰花指都忘了翘。
我撇了撇嘴,这老头儿虽则显老,但大概只有知天命的岁数,对我身上的阴气如此敏感,该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想到这儿我便使了个坏心思,想吓他一吓。
我装作娇弱无力的样子,软绵绵的倚在那老头子的身上。
趁着众人皆不注意的当儿,我给那张大人扮了张鬼脸。
其实我的脸便就是鬼脸,要真说起来,我日日给玄元扮着鬼脸。
不过在那老头子面前,我在脸上加了几道血杠,还学着那长舌妇将恶心的舌头耷拉出来。
那老头儿确实是被我吓着了,兰花指死死的指着我,鱼泡眼鼓了半天也未说的出一句话来。
我重又精神抖擞的爬上了阿烈的马车,末了临上车前,还转过头来冲那张大人莞尔一笑。
事实证明小人不可得罪。那老头儿便因着此事一直心心念念着记恨我,以至于后来为我与君卿的姻缘铺设了重重阻挠,不过我也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因着他的阴错阳差,成全了我与玄元。
阿烈将玄元一直拥在怀里头。
娇小如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竟能一路支撑着,直到车夫将马车赶至了皇宫。
有了先行兵的传讯,宫门口早已候着几名御医,他们将玄元架上车辇,带去西殿诊治。阿烈本也想跟着去的,但被随行的侍卫给拦下了。
“将军有御医们守着,公主大可放心。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如此,有损清誉。”
阿烈听了这话便恼了:“我照顾我的驸马,与他人何干?”
侍卫们面面相觑半大天,终有个胆儿大的开口道:“公主,将军他……只是镇远将军,并非驸马。”
我也有些惊讶,这一路瞧阿烈对玄元的态度,瞎子也能瞧出猫腻来,况且玄元也未否认阿烈口中的驸马。
莫非他对阿烈不咸不淡的态度皆出于此?
“凌寒秋总归会是我驸马的。”阿烈叉着腰,全无那一路上的天真烂漫,倒俨然像个富家小姐,这才有了点儿公主的样子。“随云姐姐,我们一道去见皇兄吧。”
我被她一路拖着拽着行至上书房门下。
看来阿烈平日在宫里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那些个太监宫女们见了她,都纷纷避让开来。
上书房的门紧闭着,隐隐约约能听到内里的争吵声。
阿烈做手势让宫人们禁声,自个儿带着我趴在朱门上做隔墙耳。
“孟君卿,我救了你一命,你便是如此对我?”
“我不过是撕了你一幅画儿,你便整日予我脸色瞧,到底是那画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若实在瞧我不上,便去封那画为妃好了,省的我见着你忘恩负义!”
说着说着便听见那房间里乒哩乓啦碎了一地的物什,还有那女子歇斯底里的咒骂。
可自始至终,我都未曾听见孟君卿开口说过一句话。
“到底发生了何事?”阿烈压低了嗓子,拉了近旁的一个婢子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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