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部分 (第2/5页)

如若不是他钳在她肩头的手力道过大,段子矜真的无法从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上发现什么端倪。

他却在下一秒钟放了手,语气是未能从巨大的紧绷中缓解过来的、竭力表现出的温和,“吃饭。”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段子矜以为他会没完没了地找些话题来和她说,就像早晨来借鸡蛋那样,但是每当她看过去时,只能在男人俊漠如远山般的眉眼里瞧见冷漠的阴郁,再无其他。

江临一直到吃完饭,手还是在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做过太多次这样的梦。

梦里她回来了,和他说话,陪他吃饭、逛街。

然后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离开他,甚至,死在他面前。

这几乎成了他心里的阴影。

因为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提醒自己——她的死,是你造成的。

就这样在梦里得到她,失去她。

每日每夜的轮回,每日每夜的自我折磨。

直到精神都出了问题,他还是不愿意忘记。

江临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穆念慈已经把为他做心理辅导的频率从每周一次提到了三天一次,他的床头、办公室,一切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摆满了氟西汀。对抗精神疾病的药物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性,他明知这样不好,却停不下来。

她就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吃着东西。

男人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禁又攥紧了。

她想离开他。

有时,他也想放过她。

可是这种念头往往持续不到一秒钟,就能被铺天盖地的抑郁和狂躁所淹没。

江临觉得自己可能走进了一条死路,又无法回头,只能用一双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不停地刨开前方的泥土瓦砾,遍体鳞伤的往前走。

*

吃完饭,把她送回家,他很快就开车走了。

段子矜有些莫名地望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刚要转头回家,却发现家门口的另一侧停了一辆车,车窗是放下来的,男人一双冷清幽沉的凤眸直直地盯着她瞧。

段子矜愣了下,脸上很快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傅三公子,好久不见。”

傅言没理她,关上车窗,车子很快追着江临离开的方向而去。

段子矜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大晚上守在她家门口,不是在等她,难道是在等江临?

可是他有什么必要亲自开车出来,守在这里等?

而且他要是有话和江临说,刚才江临把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傅言为什么不直接下车来找他说话?

他这副样子,好像并不是为了和江临说话……更像只是简简单单地跟着他,为了确定他的安全,或是确定他在哪里似的。

段子矜皱了下眉,屋里的佣人打开门正好看见她,忙道:“夫人,您回来啦!怎么不进来?”

她顺着女人凝眸沉思的方向看过去,街道上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吗,夫人?”

段子矜回过神,微微笑了笑,“没事,进去吧。”

*

穆念慈被叫到江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她到的时候,傅言、商伯旸和邵玉城已经等在客厅里了,除了打电话叫他来的傅言坐在沙发上抽烟之外,另外两个男人都站着。

商伯旸气息冷峻凛冽,黑眸里如乌云密布,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但相比于邵玉城,他还稍微好一些,至少是站在原地不动的。邵玉城整个人已经急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了。

见穆念慈推门而入,邵玉城赶紧就迎了上去,“你可算来了,快上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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