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有益 前言 (第3/6页)
小蛋,虽然进去了,立刻又出来一了一个很老的小生,我有些疲倦了。托贵生买豆浆去,他去了一刻,回来说没有卖豆浆的聋子也回去了。日里倒有啊,还喝了两碗呢,现在去舀一瓢水来给你喝吧。
我不喝水,支撑着仍然看也说不出见了些什么,只觉得戏子的脸都渐渐的有些稀奇了。五官渐不明显,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没有什么高低。年纪小的几个多打呵欠了,大的也各管自己谈话。霍尔一个红山的小丑被绑在台柱子,给一个花白胡子的用马鞭打起来了,大家又振作精神笑看着。在这一夜里,我以为这实在要算是最好的一折。
然而,老旦终于出台了老旦本来是我所最怕的东西,尤其是怕他坐下了唱,这时候看见大家也都很扫兴,才知道他们的意见是和我一致的,那老蛋当初还只是踱来踱去的唱,后来竟然在中间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了,我很担心。双喜,他们却就破口喃喃的骂我忍耐的等着,许多功夫,只见那老旦将手一抬,我以为就要站起来了,不料他却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旧唱。全船里几个人不住吁气,其余的也打起呵欠来。双喜终于熬不住了,说道怕他会唱到天明还不晚,还是我们走的好吧,大家都赞成和开船时候一样踊跃,三四人径奔船尾,拔了篙,点退几丈,回转船头,,架起橹,骂着老旦,又向那松柏林前进了。
月还没有落,仿佛看戏也并不很久似的,而一离赵庄月光又显得格外的皎洁,回望戏台在灯火光中,却又如初来未到时一般,又飘渺的像一座仙山,楼阁满被红霞照着。吹到耳边来的又是横笛,很悠扬。我疑心老大已经进去了,但也不好意思说,再回去看。
不多久,松柏林早在船后了,船行也并不慢,但周围的黑暗只是浓可知,已经到了深夜,他们一面议论着戏子或骂或笑,一面加紧的谣传。这一次,船头的击水声更响亮了,那航船就像一条大白鱼,背着一群孩子在浪花里蹿,连夜渔的几个老渔夫,也停了艇子,看着喝采起来。
离平桥村还有一里模样,船行却慢了,摇船的都说很疲乏,因为太用力,而且许久没有东西吃,这回想出来的是桂生。他说,罗汉豆正旺相,柴火又现成,我们可以偷一点来煮吃的。大家都赞成,立即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里,乌油油的便都是结实的罗汉豆。
阿阿,阿发这边是你家的,这边是老六一家的,我们偷那一边的呢,双喜先跳下去了,在岸上说
我们也都跳上岸阿,发一面跳一面说道且慢,让我来看一看吧,他于是往来的摸了一回,直起身来说道偷我们的吧,我们的大的多呢!
一声答应,大家便散开在阿发家的豆田里各摘了一大捧,抛入船舱中。双喜,以为再多偷常给阿发的娘知道要哭骂的,于是个人便到六一公公的田里又各偷了一大捧。
我们中间几个年长的仍然慢慢的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的和我都剥豆不久,豆熟了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搓着吃,吃完豆又开船一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双喜所绿的是用了八公公船上的盐和柴,这老头子很细心,一定要知道 会骂的。然而,大家议论之后归结是不怕他如果骂我们,便要他归还。去年在岸边拾去的一枝枯桕树,而且当面叫他八癞子。
都回来了,那里会错?我原说写包票的!双喜在船头上,忽而大声的说。
我向船头一望,前面已是平桥,桥脚上站着一个人,却是我的母亲。双喜便是对伊说着话。我走出前舱去,船也就进了平桥了,停了船,我们纷纷都上岸。母亲伯有些生气,说是过了三更了,怎么回来的这样迟,但也就高兴了。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
大家说已经吃了点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得好,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我下午才起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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