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抓上了,老二气得火冒三丈,骂老大使诈,骂老爹偏心。还放出话说,老爹给他俩找媳妇是借口,给他俩找后妈才是本意。朱勋臣好歹没气个半死。

唯独朱三不甘在家受苦,带了几个人,在城里找了个关系,承包了几个厕所,到县里搞副业去了。队里的拖拉机每回进城,常捎回多半车干糞饼,或者破自行车、旧家倶烂木头等物。

朱三的儿子朱桐生,转眼就要吃上十岁的饭了。小家伙长得铁像他爹,虎头虎脑,壮壮实实。黑眉毛、大脸膛、鼻直口正,啥样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两只眼睛太小了。朱桐生头上留着小洋楼,穿一套新崭崭的学生蓝制服,脚上是他爹刚从城里搞来的旧皮鞋,样式挺新颖就是尺寸不合适穿在他的脚上至少大了两个号码。桐生头上仨爹,他这一辈里就这一根独苗苗,爹亲娘爱爷爷宠奶奶惯,好吃的归他,好穿的尽他,在家里他辈分最小脾气倒是最大,全家老小都爱他怕他让着他。他要星星不敢给月亮,他要喝水不能端稀饭。在家里頣指气使,在外面亦是胡搅蛮缠。小伙伴们大都躲着他,不和他玩。在村里他唯一的朋友就是梅生和榆生。梅生打不过他但是骂得过他,他欺负了梅生,梅生撵到他家里,堵在大门口,一直骂到他爷爷、奶奶、他爹他娘说上几马车的好话,才能把梅生打发走。因而桐生没事也不敢惹梅生。榆生虽然没有他胖,但是榆生很灵巧,力气也比他大,每次打架都是他吃亏。所以他也是光棍不吃眼前亏,从不轻易和榆生发生口角从不正面和榆生发生冲突。

榆生排了很久的队才盛满两桶水。半大不小的娃娃,挑上这么一担水也不是很轻松。小家伙知道:爷爷老了,爹残疾,娘是女人,家里就靠他了。娘每回都有规定,不让他把桶装满。每次他都没按娘的意见办,水挑回来,娘总不会再倒掉吧。他明白娘是疼他,怕他压坏了身子不长个子。可是他也有难处,每天只能挑一担水,挑两担就耽误上学了,而家里一担水又不够。

“榆生,干啥着呢?”虎子老远看到他,朝他喊。

“没看见吗?”榆生反问。

“不会让你爹挑吗?你一个尕娃娃,累坏了就不长了。”

“我爹有伤,干活不方便,我能行!”

“憨尸,我是为你好。听不来吗?”桐生撇撇嘴,揶揄道,“你爹那么大的个子,提也把一桶水提回去了。”

“你是为我好的人?”榆生换换肩,斜视了桐生一眼,抢白说,“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

榆生挑着水桶往前走,桐生小跑着跟上来,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哎,榆生,我们上山抓嘎啦鸡,你去不去?”

榆生毕竟是小娃娃家,经不起撺掇。听说要去打猎,连忙放下水桶,用衣袖擦擦汗,兴奋地说:“行,你等我把水挑回家。”

榆生回家放下水桶,和娘说了声,撒腿就去找虎子。桐生很内行地在生产队的马厩里从那匹最好的枣红马身上,扽了几根马鬃马尾,用这些东西作套儿。桐生和榆生俩人背了半背斗麦薏子,蹦蹦跳跳就上了山。他们找了一块稍平坦一些的废荒地,支好套儿,撒上麦糠,最上面放几颗麦粒儿。一切搞得天衣无缝,俩小家伙这才找个地方埋伏起来。

别说还真有上当的主儿。那个年头,山上的草根树皮都成了人的果腹之物,哪儿还有鸟儿们的残羹剩饭?领头的是只公山鸡,好东西还舍不得一人独吞,赶快招呼它的妻妾们一齐前来进食。起初这些鸟儿们你推我让不肯轻易就范。等到有一只嘎啦鸡果真吃到一粒粮食的时候,这些家伙们才一改先前的斯文,肆无忌惮地向麦糠发起疯狂的攻击。本来粮食就少,所以它们翻腾得就越加快速和彻底,不知不觉之间,一只山鸡把它的爪爪伸进了马尾巴拴成的套儿里,等它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它拼命地挣扎,其它的山鸡受到惊吓,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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