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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父母。
曾經的魏帝也只是個被發配苦寒州郡的落魄皇子,除了妻子,什麼也沒有。
那時的他也緊緊牽著妻子的手,像握緊一根溫暖又堅定的浮木。
後來,那隻曾經給他溫暖和力量的手,在他心裡卻成了攔路的桎梏。
曾經的不可或缺是真,後來的如鯁在喉也是真。
李鳳鳴一直很清醒。
她明白人的心意與感知會隨處境變化而改變,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和蕭明徹走到自己父母那般地步。
八月初七清晨,天光未亮,姜叔已替蕭明徹打點好行裝,隨行赴任的文武官員也已等在府門外。
卻久久不見蕭明徹的身影。
外頭的人當然不會知道,從寅時到現在,蕭明徹已在李鳳鳴的寢房門口進進出出十幾次了。
不勝其煩的李鳳鳴側身跪坐在帳中,披頭散髮,心浮氣躁。
明明早就說好,她今日是不會特意送行的。
依依惜別地相送十八里?那種纏綿悱惻的哀婉場面,實在不適合她與蕭明徹。
再說了,他只是去赴任,又不是去打仗,搞什麼傷感氣氛?平白觸霉頭。
前幾日說到這個時,蕭明徹是認同的,兩人痛快地達成了共識。
可今日事到臨頭,他就一點都不痛快。
李鳳鳴瞪大惺忪睡眼,忿忿睨著又折返回來站在床前的人。
「上一趟是忘了拿走佩玉,上上一趟是忘了將金印交給我,這回又是忘了怎麼?」
蕭明徹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俯瞰她:「有件很重要的行李忘了帶。」
「你的行李是姜叔親自打點的,這會兒肯定全在馬車上了,」李鳳鳴蹙眉,「再說了,就算你忘了什麼行李,那也該在北院。你往我這裡跑什麼?」
「我最重要的行李又不在北院。」
蕭明徹說著,忽地彎下腰,扯了被子將她裹住,背了就走。
突然天旋地轉的李鳳鳴忙不迭環住他的脖子:「發什麼瘋?」
「我想過了,還是將你帶在身邊才妥當。」蕭明徹止步,理直氣壯地偏頭睨她。
她的側頭嗔瞪他:「妥當個鬼。你家南境隨時都可能打起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懂不懂?我金貴著呢。」
道理蕭明徹都明白,只是捨不得分別罷了。
見他還僵著不動,李鳳鳴攀住他的雙肩,伸直腰背支過去,在他唇畔落下一個輕吻。「把我放回去,然後趕緊啟程。」
她相信蕭明徹此刻的不舍是發自肺腑。
這人從小到大擁有過的東西不多。這半年來,兩人或多或少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所以他捨不得。
但他將來會擁有很多如今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會遇到很多人,得到更多的好。
他很快就能習慣身邊沒有李鳳鳴這個人。
就像最近這一個多月,他倆同在府中,但其實各忙各,單獨相處的時候屈指可數。
他照樣活得很好,並沒有太大影響。不是嗎?
蕭明徹背著她,緩慢踱回床前,重新將她放回床榻。
他板著不豫的冷臉,動作卻很溫柔,像是捧了尊瓷娃娃,輕拿輕放。
李鳳鳴跪坐在床上,仰頭笑望他,嗓音溫柔:「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照著你心中所想好好走下去。等到冬天再回來,你就徹底不同了。」
若諸事順利,那時的淮王蕭明徹會是齊國朝堂最受矚目的新興勢力;還會是全雍京城,甚至整個齊國姑娘們心中的英雄。
蕭明徹俯身趨近她,鼻尖輕輕與她相抵:「那時,你會不會在城門外接我?」
李鳳鳴閉目輕笑:「放心。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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