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虎哥,这一杯敬你了”
“诶诶兄弟,妹子,你这是整啥玩意儿啊”
“大哥要不嫌弃的话,叫声妹子吧,反正像我这样,也没当自己是个男人”
虎哥刚才妹子兄弟的一通乱叫,这会儿想到六姐的身份,忽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于是嗨了一声,端起酒杯干了;
“大哥我今天留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您还当那猫是条命,听兄弟们说您还给它找个地方埋了,所以我敬您第二杯”
“多大个事儿啊还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就是见不得那些个欺软怕硬的,真有能耐的动了工头儿我还当他是条汉子,拿个畜生出气,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么”
六姐听完这些话,眼圈儿红了红,于是满了第三杯酒,
“大哥,在我们平顶村啊,活的不如人,人就瞧不起你,瞧不起你的,他命就是贱,连人都是这样,何况是个畜生”
“一样都是命,说啥贵贱,哪怕真是贱命一条,也得自己给自己做主,哪怕自己也做不了主的,好歹这世上还有天理”
六姐忽然就笑出声了,笑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两声,掉在了饭桌上,然后六姐边擦泪边继续笑着说,
“大哥性情,我就再敬一杯,剩下的酒您要今儿想喝,就今儿喝,今儿不想喝了,我给您存着,喝完了这杯,就尝尝我做的烧肉”
虎哥看了眼桌上的泪瓣儿,低着头一口把杯中的酒闷了。
也是这一天,六姐还送了虎哥一件亲手缝好的棉衣,用的是上好的棉花,足足絮了有三斤棉,不过六姐没说这是早早就为虎哥缝好的,只是说他大哥不穿的,让虎哥有个换洗,原来那件换下来的,六姐说要带回去给拆洗。
腊月二十五这天,一处的民工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其中也包括虎哥,虎哥回的那天,里面穿的六姐送他的新棉袄,而旧的这一件,六姐晚上盖着它美美的过了个并不太孤单的年。六姐盖着这件棉袄的时候,想象着自己就是那只小野猫,有虎哥粗糙的大手顺着他的颈子一下一下的温柔抚慰过,六姐没敢太多的奢望,只是觉得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男人也许还当自己是个人,万一自己哪天被什么恶人欺凌死了,还有这样一个男人给他讨回个天理。
☆、虎哥
正月十五过后,一处的工人们陆续回来了,虽然生意清淡,但六姐还是早早的将酒铺子开了起来,虎哥回来的那天是正月十七,晚上六姐准备关门的时候才拎着一挂据说是狍子肉进来,放下东西只站着喝了一杯水就走。
这狍子肉六姐切了一半给自己爹妈送了过去,剩下的一半计划着哪天虎哥再来的时候煨好了热给他吃,而他自己么?想到看着那人吃竟然比自己一个人吃还要高兴。
这一年从见到虎哥的那一瞬间开始,六姐就是开心的,他会忍不住想留那人吃个夜饭,也会忍不住想帮那人洗洗衣服,甚至哪儿开线哪儿掉扣子了,也会忍不住让那人脱下来帮忙缝缝,那人要是刚下了工就灰头土脸的来了,他也会忍不住帮对方兑好半盆不冷不热的洗脸水,边上备着干净的毛巾……六姐也有意无意的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是他太开心了,开心的他实在是忍不住想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记得那天是四月一号,枯草中已渐渐抽出一份明显的绿意,六姐刚经过自己父母家门口,远远的就见着一个大光头晃在几个人中,有说有笑的从一个饭店里走了出来;六姐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两声,然后脚下不自觉的生了风,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结果就在他快走近那个饭店门口时,听到:
“你说的光头东北佬就是他啊?”
“可不是么,不像哈?”
“看着挺爷们儿的啊,怎么看都跟那常六姐不是一路人啊”
“所以说这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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