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3/5页)
张华把花妞带到莲池西头的煤厂,指了指煤车上一个正挥锹卸煤的小伙说:“这人你认出是谁了吗?”花妞顺着张华的手势望去,这小伙被煤灰涂得鼻眼不分,像是刚从煤窝里出来,成了地道的“煤黑子”。花妞摇摇头说:“不认识,再说我认识他干吗呢?”张华说:“此人是张生,我是他姐,你砸了他的饭碗,你害苦了他。”花妞说:“张生是流氓,砸他的饭碗,是他自作自受。”张华说:“张生虽然长得丑些,可心地善良。”花妞一脸冷笑道:“善良?我才十五岁他就敢给我塞纸条儿,这叫善良?天底下有这号善良?”张华说:“张生是个泥玩儿迷,迷你的‘圣物八件套’,迷你所有的泥玩儿,他睡觉都搂着你的‘圣物八件套’,已经成习惯了,说不搂着‘圣物八件套’睡不着。”
70.碾子的喜事(2)
花妞“扑哧”一声笑了。张华说:“花妞妹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生是真的爱你呀,你可以不接受他的爱,可他爱你是他的权利,他有这个权利……”花妞伸手捂住耳朵说:“你不要再说了,我恶心。”张华说:“花妞妹妹,捏一手好泥玩儿的人心地都好,否则不会有一手好泥玩儿,这个我知道。”花妞说:“我还得上课哩,我该走了。”张华拉住她说:“花妞妹妹,我求你帮个忙。”花妞说:“你不是让我答应你弟的吧,你要是这打算干脆别张嘴。”张华摇摇头说:“这种事儿讲的是缘分,强扭的瓜不甜。”花妞说:“既然这样,你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张华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是想让你给老面瓜说说,还让张生到万利来做。”花妞断然摇头说:“不行,我不能看见他,看见他我恶心。”
后来,花妞改变了主意,原因是张华姐弟俩的故事感动了她。张华为要一万元的彩礼给患绝症的母亲看病,自作主张与邻村的副村长订了婚。张生清楚姐姐非常讨厌这位副村长,如何能让姐姐委屈一生?刚拿到莲花一高入学通知书的张生,背着家人,给老面瓜写下“卖身契”:十年工钱一万元,老面瓜提前支付。拿到钱后,张生去邻村把姐姐的婚事退了,之后,他名义上说是去莲花一高上学,其实是去了万利来,等家人明白事情的真相时,一切已成定局。
早晨的恩公河,飘荡着乳白乳白的雾气,这雾气很重很浓,挥掸不开,伸手便是一把水珠儿。碾子远远地就能听到哗哗的洗衣声,走近了才见花妞一身水湿地蹲站在河边儿的浅水处,正使劲儿地揉搓着他那件宽大的粗布衬衫。
去年中秋的时候,母亲的头发说白就白了,就像是在理发店染成的。乡亲们都明白,母亲的头发是愁儿媳妇愁白的。听到老妈妈整宿整宿的叹息声,碾子伤心,石磙伤心,花妞伤心。三人伤心到了一块,可又苦苦没有办法。那天石磙说:“哥,我要是个女的该有多好。”碾子纳闷说:“有啥好?”石磙说:“给你换个老婆,不也省了妈的一块心病?”碾子苦笑着摇摇头。
兄弟俩不经意的对话,让一边摆治泥玩儿的花妞听到了。花妞也就动了心思,当着家人的面脸上乐滋滋的,一人独处时立马就变得木木的。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到底瞒不过妈的眼睛。妈问:“生病了吗,花妞?”花妞笑着摇摇头说:“我能吃能喝的会有什么病。”
这天花妞只身来张店找张华,见面就说:“华姐,我家遇到难处了,你得帮帮我。”张华说:“有啥事儿你说吧,我会尽全力的。”花妞红了眼圈儿说:“只有您能成全我做女儿的一片孝心。”
张华被花妞的情绪感染了,也红着眼圈儿说:“这样的话,我更会尽全力帮你。”花妞说:“华姐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愿意跟张生订婚。”张华大惊道:“这是真的吗,花妞妹妹?你不是在骗我吧花妞妹妹?”花妞轻轻摇摇头说:“我是认真的华姐,我从来都不会骗人。”张华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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