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2/5页)

,但是不久前,英国驻圣彼得堡大使刚刚警告说,俄罗斯太强大了,“我们必须留住她的友谊,几乎可以不计代价”;现在他又发来意思更加明确的电报,他说,不列颠的地位岌岌可危,英国不得不在支持俄罗斯和“放弃她的友谊”之间做出选择。“如果我们现在舍弃她,对我们而言极其重要的、与俄罗斯在亚洲的友好合作”将不复存在。

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正如俄国外交大臣在7月底时所明确表示的:尽管他在不到两周之前曾经保证,俄罗斯“没有任何侵略目标,也不会采用武力夺取任何东西”,但前提是盟友们必须在决断时刻站在俄罗斯一边。他警告说,如果不列颠现在保持中立,“就等同于自杀”。这是对英国在波斯甚至是整个亚洲利益的毫不掩饰的威胁。

随着“七月危机”不断升级,英国官员开始公开谈论和会、调停和保卫比利时的主权。但是木已成舟,不列颠及其帝国的命运取决于俄罗斯的决定。这是两个伪装成盟友的对手,尽管两国并没有试图疏远或激怒对方,但是命运的钟摆已经从伦敦荡到了圣彼得堡。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消息灵通的职业外交官特奥巴登?冯?贝特曼?霍尔维格(Theobald von Bethmann… Hollweg)知道得更清楚了,这段日子里他经常失眠,祈求上帝的保佑。萨拉热窝刺杀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天,战争的齿轮已经就位,他坐在星空下的台阶上对他的秘书说:“未来属于俄罗斯。”

1914年时,这一未来到底会涉及到什么尚不清楚。俄罗斯的强大很具欺骗性,因为它仍然处于社会、经济和政治转型的初级阶段。由于顽固保守的当权派对改革呼声视而不见,1905年的一次恐慌几乎使这个国家爆发彻底的革命。俄罗斯对外国资本的依赖非常严重,外来资金几乎占了1890年至1914年间新增投资的一半,而这些投资都建立在和平和局势稳定的基础上。

大规模的转型需要时间,并且伴随着痛楚。如果俄罗斯保持冷静并且选择一种对抗性不那么强烈的方式来支持它的塞尔维亚盟友,它的命运,以及欧洲、亚洲甚至北美的命运,都将完全不同。事实上,维多利亚女王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预见到了1914年的对决时刻:她说,每件事都可以归结到“俄罗斯和不列颠在全球的霸权问题”上。英国无法承受让俄国失望的后果。

于是,就像一场噩梦般的象棋比赛,每一步都是坏棋,终于把世界拖入了战争。当最初的胜利喜悦和沙文主义让位给无法想象的大规模悲剧和恐怖后,人们开始改变对过去的叙述,将这场战争描述成德国与协约国之间的斗争,一场前者的罪恶和后者的英勇之间的较量。

有关德国侵略和协约国正义之战的故事深入人心。人们需要给出解释,为何一代生机勃勃的年轻人和他们的未来会遭到抛弃;为何要牺牲掉像帕特里克?肖?斯图瓦特(Patrick Shaw Stewart)这样的杰出人物,他在中学、大学和商业上的最高成就曾经震惊了同龄人以及和他通信的戴安娜?曼纳斯(Diana Manners)女士,他在给后者的信中引用了大量的拉丁语和希腊语诗文;或者,为何那些工人阶级的男人们要和他们的朋友组成“兄弟营”(Pals Battalion)并肩战斗,然后在1916年索姆河攻势的头几个小时内就被消灭殆尽;亦或者,为何全国各地都要竖起刻着为祖国献身者名字的战争纪念碑——它们能够记录阵亡者的姓名,却不能记录那些因他们的去世而笼罩在城镇和乡村上空的死寂。

因此,一些歌颂这些士兵、赞美他们的勇气、向他们的牺牲致敬的感人说辞开始涌现而出。温斯顿?丘吉尔在战后写道,英国军队是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军队,每个人“不仅被爱国精神所鼓舞,而且普遍坚信人类的自由正受到好战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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