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赛绩再刷新,情澜复宁安 (第1/2页)
月光在泛黄的报纸上凝成霜花,骆志松的指节抵着"投机倒把分子勾结资本家"的铅字,油墨在掌心洇出扭曲的墨痕。
他对着煤油灯举起报纸,透过背面的光,看见主编在"神枪手"三个字上特意加粗的斜杠。
"当家的,这字里行间都淬着毒。"韩小凤往火塘添了把松枝,火星溅在报纸边角,烧出个焦黑的豁口。
骆志松忽然笑了,火光照亮他眼角新添的疤:"倒要谢谢他们提醒——明日进山,该给熊瞎子留个全尸。"
晨雾还未散尽时,二十七个村的猎户已在老鹰岩集结。
李猎户裹着貂绒围脖,正给几个外乡人分发铁蒺藜。
他们用麻绳在冷杉根部布下连环套索时,谁也没注意树冠积雪簌簌抖落,露出半截松油浸过的草绳。
"听说骆家小子连熊掌都卖给药材铺子?"李猎户故意抬高了嗓门,将带倒钩的捕兽夹埋进雪堆。
十丈开外的山毛榉后,骆志松屈指轻叩怀中火铳。
他盯着那些人在雪地上拖出的蜿蜒痕迹,忽然解下腰间酒葫芦。
烈酒浇在冻土上的脆响,惊得树梢金丝猴尖叫着窜向悬崖。
日上三竿,三声铜锣震碎冰河。
八十多杆猎枪齐鸣,惊起满山寒鸦。
骆志松却往反方向疾奔,鹿皮靴踏过冰面时,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李猎户布置的捕兽夹,此刻正咬着他们自己的裤腿。
晌午时分,骆志松已蹲在野猪坳的岩洞里。
他掏出昨夜特制的盐渍核桃,撒在挂着冰棱的荆棘丛中。
当第一头獠牙野猪循着咸味拱进来,洞顶突然坠下整张浸过松脂的藤网。
这手法原是渔民捕鲸所用,此刻野猪越是挣扎,倒刺便扎得越深。
"九十八斤!"当秤砣压住秤杆时,评委的羊皮账本溅上了野猪血。
围观的山民轰然炸开,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三个时辰内猎到三头成猪。
骆志松却盯着岩壁上几簇暗褐色的苔藓——那是黑熊蹭痒留下的痕迹。
暮色四合,赛场燃起松明火把。
韩小凤捧着热姜汤挤进人群时,正撞见表兄举着铜锣满场吆喝:"都说骆家猎户有通天的本事,怎么连丈母娘都哄不住?"
火把突然暗了一瞬。
韩母裹着褪色的靛蓝棉袄,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骆志松鼻尖:"今早王麻子说你在县城有相好的,连定情镯子都"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骆志松突然抓起猎获的野猪膀胱。
这个浸着盐硝的皮囊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他当着众人面灌满火药,引线在寒风中嘶嘶作响。
"轰!"
爆炸声震落满树冰凌,两百步外的歪脖子松应声而断。
硝烟散尽时,人们看见树干断面嵌着半枚生锈的捕兽夹——正是李猎户清早埋下的那批捕兽夹。
"娘!"韩小凤突然掀开棉袄内衬,露出贴身挂着的红布包。
褪色的绸布层层展开,躺在最里层的银镯子刻着"凤"字凹痕,那是骆志松用子弹壳一点点磨出来的。
火把哔剥作响,雪地上拖长的影子渐渐聚拢。
骆志松弯腰拾起断成两截的松枝,切口处新鲜的树脂正缓缓凝结成琥珀。
他想起重生那夜刺骨的严寒,此刻掌心却灼烧般发烫——那是韩小凤突然攥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虎口的老茧里。
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羊皮袄上,韩小凤拽着骆志松的手往心口按。
火把跳动的光影里,她贴身挂着的银镯子硌得骆志松掌纹发烫,倒像要把那个"凤"字烙进他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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