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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变为‘可能’,面对国际*侵害事件,为数众多的律师们团结起来,像开凿难以打通的隧道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凿落坚硬的岩石。这样的诉讼过程,是超越国境、实现人类共同正义和理念的斗争,通过这一斗争他们展示给世人的,是作为律师、同时也作为一个人,令人格外向往的人生方式的典范。”

无疑,这些律师是可尊敬的,他们是想把沉重的受害的事实如实告诉日本的法庭,但他们知道实际上是不可能存在准确的记录,因为虽然这些受害者打破长期保持沉默的乡村生活,提起了诉讼,但她们讲述自己受害这件事本身,对她们来说仍然是痛苦的,她们又重新唤起的是恶魔般的记忆。

我想到了索萨的演唱,有不识西班牙语为何物的朋友听到那歌声十分震惊,他曾评论:“一个穿民族服装的老太太,挥着一条小手巾。根本不了解唱什么,但那激情的力量、浑厚的嗓音、朴素而高贵的气质震慑了我,我感应到一个民族的音乐潜力。”那是来自南美的阿根廷的歌手梅塞德斯。索萨演唱的一首歌,它的第一句歌词就揪住了人们的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无望的正义(2)

谁说一切都已了结?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多少鲜血随波流去,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用心来交谈并不轻松,我知道它的含义,

它不会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那是用爱的尖刀打开胸膛,

剜出深藏的灵魂。

穷人的月亮永远睁着眼睛,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月亮她像一个万古不变的证明,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我将把同一个网结的线头连接在一起,

我将平静地离去,我将缓慢地离去,

我将给予你一切,你也会给我一些,

你的那份将使我再得到一点安宁。

当远近再没有旁人。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当卫星失去效应,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我要讲述各个国度和各种希望,

我要为生命讲述一切,也许我讲述的一切并没有目的。

我要讲改变我们的家园,

我要讲改变她就是为了改变她,再没有别的目的。

谁说一切都已了结?

我来献上我的一颗心。

也许来自中国农村的老人不知道梅塞德斯。索萨为何人,阿根廷在何方,但“谁说一切都已了结”,无疑是说出了她们内在的最隐秘的东西,那些沉潜的痛苦并没有了结,它们如蛇盘曲在不知哪块肌肤内,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它们就会发作。

一九九六年春天,大森典子律师从日本来到中国山西一个藏在山的褶皱里的村子同侯巧莲见面,侯巧莲告诉律师,自己十三岁被日本人从家里抓走,关在窑洞里。不到半个月,和窑洞里被关的妇女一样全身都肿了,像农村过年杀猪时候,先把猪吹得圆滚滚的。她们的关节不能伸展,每天连衣服都不能穿,回家的时候连毛驴坐也不能坐,路也走不了,那些女人有的则是背回来的,有的则是用箩筐给抬回来的。

像平常一样,律师接着问: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侯巧莲蓦地大哭起来,浑身抽搐,十指如鸟爪紧紧地团在一起,泪水不可遏止,犹如溃堤的水流,冲决树木水草,汩汩滔滔,站在旁边的张双兵慌神了,急忙抓住侯巧莲的手,将紧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反复揉搓。

当时的人们还不知道,这是精神创伤后遗症(PISD)带来的痛苦经历“闪回”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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