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北邙山下(1) (第2/3页)

造了一个硕大的车厢,外形不敢与安车十分相似,却在前后加长,犹如一间小屋宇一般。车辕左右两扇车门,雕花小方格车窗,一围厚重的车舆,俱是香樟木打造。车帘为双层,从里面可以观赏外面的景色,外面的人却很难看清里面。车厢平铺的乃是一整张床榻,躺卧的话可以容纳三人;若是直坐,六七个人也不在话下。

这三辆豪车各有各的用途:犊车稳健舒适,用作日常城内访友聚会;鹿车小巧便捷,独特张扬,注重追求吸睛、回头率,实际用途在其次;马车宽大强劲,主要用作长途越野。

今天比玉选择了马车出行。并不是要去多远的地方,只是其父施惠要求他去北邙山下金谷园边的跑马场练习骑射,出了北城门不远就到。比玉之所以选择乘坐马车,因为上次在犊车上云雨有些窄狭,周旋不开,他想体验一下马车云雨的感觉。

施家在北城外有一片跑马场,在舒晏与小默的葡萄园抬眼就能望到。作为京师,历来都是高物价、高消费的地方。晋时,洛阳不仅纸贵,地价更贵,即便是豪门世家,要想拥有一片像样的跑马场也是不容易的。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比玉却从来不上心。虽然有父亲不时的督促,然而每次总是应应场而已,多年以来,别说射箭,就是骑马都骑不好。这却便宜了他的御夫阿壮。阿壮是匈奴人出身,游牧民族本应该是擅长骑射的,然而他出生的时候其部族已经向大晋归化,族人大多已经不再以游牧骑射为业,且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中原做奴隶,所以他压根就不会骑马射箭。比玉的不思进取恰好给了他天赐良机,反正每次也必须要在这里待上半天,不能早早回去,索性就全都由阿壮发挥。

施惠做了宗正卿之后,事务明显增多,加之年龄渐老,对于骑射方面逐渐地疏远了。但对子嗣却督促依旧,尤其是作为嫡长子的比玉。他眼看着比玉从府门前骑上了马,挎着弓,挂着箭,带领着随从出发,便放心地回去了。谁知比玉早安排阿壮偷偷地驾着马车,载着阿妙和阿妍于半路上等待,相逢之后,便弃了马,钻进车内。

“坐车多舒服,非要骑什么马,屁股硌得生疼。”

面对比玉的懒散懈怠,阿妙总是规劝:“丈夫不同于女人,公子又是世家,更不同于一般的丈夫,总是要做大事的,家主这样督促你,也是一片苦心啊。”

“哼!我为什么要骑马!我为什么要射箭!有什么用?有什么必要?”比玉对阿妙的劝告置若罔闻,不屑一顾。

阿壮驾车出了城,还没到跑马场,比玉却往宽大的软榻上一躺,两臂顺势将阿妙和阿妍搂在怀里。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马上就要习练骑马射箭了啊,你要保留体力。”阿妙急道。

比玉哪里肯听,依旧我行我素。

马车再怎么宽大,也宽不过他卧室,然而他却喜欢这种刺激——“哒哒”响的马蹄拉动车轮行走在大街上带来的轻微颠簸感,颠簸着车内软榻上赤裸着的美婢,美婢身上的自己,那种视觉、听觉、触觉的冲击。

阿妙对比玉的这种荒唐另类的行为深感羞愧和无语,然而总是不忍拒绝。在外人眼里比玉是个锦衣玉食、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想当然过的是无忧无虑、万事如意让人艳羡的日子,只有其身边人知道公子是缺少快乐的。

比玉的压抑来自多方面:面对自己感情的无能为力;反感父亲处处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格格不入于父亲在官场上的卑鄙钻营;令人生厌的尔虞我诈的朝权争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一场的不确定会不会波及到自家的血腥政变;甚至是偶尔难以自拔于老、庄、易深奥的玄理,都成为夺走他快乐的元凶。

既然在家里面压抑,就在路上释放吧。

这辆独家定制的马车,俨然就是一间移动的卧室,比玉与两名美婢或站或坐,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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