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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雲潯見她臉色風雲變幻，更覺好笑。

手機嘀嘀響，驚醒李雲，她瞥一眼苻雲潯，接起電話：&ldo;喂，李慕。&rdo;

電話那頭傳來李慕略帶歡快的聲音：&ldo;老姐，在哪兒呢?&rdo;

&ldo;我啊。&rdo;李雲結巴，&ldo;吃……吃飯。&rdo;

&ldo;一個人?&rdo;

李雲點頭：&ldo;是。&rdo;復又搖頭，&ldo;不是。&rdo;

李慕汗：&ldo;那到底是還是不是?&rdo;

&ldo;不是。&rdo;李雲回答。

&ldo;哦，那你吃吧，回頭找你。&rdo;

掛了電話，李雲微不可查地長呼口氣，怎麼忽然結巴了……

苻雲潯瞥她一眼，淡淡道：&ldo;你弟弟?&rdo;

&ldo;嗯。&rdo;李雲點頭。

&ldo;像你男朋友。&rdo;苻雲潯抿口水，說。

李雲驀然抬頭解釋：&ldo;我親弟弟，那叫姐弟情深。&rdo;

苻雲潯勾唇，不予置否。

第4章 插pter 4 記憶似流年

李慕三歲的時候見到李雲，那年她五歲，又黑又瘦，睜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他，他靠近她幾步，她就露出白白的牙齒憨笑。他對於鄉下只局限於自己來時的好奇心，漸漸地他厭了，他想要玩具，懷念他的玩具汽車。她捕來螞蚱給他玩，他卻在見到螞蚱的時候哇哇大哭起來，她手足無措，母親聞聲跑出，指著李雲罵：&ldo;沒媽養的野孩子，你怎麼能和他一樣。&rdo;那是他第一次見母親發飆，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對一個手足無措年僅五歲的孩子說那樣的話，如今想起來，他都不能原諒自己的母親。

他很奇怪她當時為什麼沒有哭?只是睜大眼睛看她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螞蚱，說：&ldo;我的媽媽不是你嗎?&rdo;

我的媽媽不是你嗎?晚上，奶奶趁著李雲睡覺抹淚：&ldo;你的媽媽不是她。&rdo;

也是那個時候李慕才明白他有個姐姐，爸爸媽媽不喜歡所摒棄的姐姐。

他早晨起來的時候，李雲已經逮了一罐子螞蚱在雞窩餵雞。他哧哧跑過，她小心翼翼地後退，瓶子向後藏了藏，憨憨一笑。

&ldo;姐姐，我要抱雞。&rdo;他說。

她傻傻點頭，手腳麻利地逮住一隻花毛雞舉到他面前，又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放慢動作，輕輕地放在他的跟前。他輕輕地摸著，她一直緊張地看著，他膽子大了，使勁地掐了一把溫順的雞，雞炸毛亂掙，啄了她一口，手泛血了，她還沒哭，眼睛、鼻子、嘴巴都皺到一塊，呲著牙發出絲絲涼氣。

奶奶一邊用水給李雲沖傷口一邊嘆氣：&ldo;孩子命苦，啥委屈都得受。&rdo;她訥訥地呲牙笑。

他欠她的，這是李慕覺得的。從小到大，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眾人捧著，她在鄉下餵雞幹活，被父母摒棄。他說：&ldo;姐姐，這個可以讓人變甜。&rdo;於是將一顆糖果遞給她，她捧著半天不捨得吃，他剝開糖紙要往她嘴裡填，她攔下，手指輕握糖塊，伸出舌尖在上面小小地舔了一下，只有一下，便眉開眼笑，蹦著跑回奶奶房間。&ldo;奶奶，這個是甜的，奶奶吃。&rdo;奶奶摸著李雲的頭，說：&ldo;奶奶不吃，云云吃。&rdo;

他從褲兜又掏出一顆糖果，站在院中思忖，沒有糖果的童年。

李雲說糖要保存著吃，一次舔一點點，下次還能嘗到甜味。他聽著想哭，其實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