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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現沒追問那人是誰，他覺著顧惜現在狀態挺好。歐洲各國玩個遍，據說前兩年還跟隨樂團在美國巡演。

顧惜活得很瀟灑，沒說回來接手家業，也沒說未來到底要走哪條路。歐洲的漂亮男生很多，不乏追求者。顧惜嘗試過幾段戀情，均無疾而終。

感情這回事，從來都強求不得。

&ldo;他說他喜歡的不是那一卦，哪一卦?我怎麼知道。&rdo;

季元現在機場接到秦羽，路上堵車，兩人閒聊。

秦小爺闊別八年，終於捨得滾回s市。此人意式西裝加身，從頭到腳一股浪蕩子的味道。

&ldo;不是我說，現兒。你不至於吧，啊。不開蘭博基尼保時捷，好歹也弄一輛低調的輝騰。這大眾真心看不過去，剛你叫我上車，我還納悶我沒叫滴滴啊。&rdo;

季元現：……

滴滴打車不背這個鍋。

於是他一張嘴，&ldo;再廢話就下去。&rdo;

秦羽立馬認慫，&ldo;別，現哥兒，看在咱開襠發小的份上。對了，你該不會真捧著公務員那碗飯吃了吧，能吃飽嗎。&rdo;

&ldo;其實一開始公務員是能吃飽的，後來物價上漲太變態，也就成了為人民服務。&rdo;

季元現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忽悠秦羽。

&ldo;所以，秦少是不是準備兼濟窮人了?先不忙，等我回去開個眾籌帖，正好這個月機關部門搞什麼獻愛心活動。&rdo;

&ldo;你就捐個小錢，百八十萬吧，我寫我的名字。&rdo;

秦羽：&ldo;合著好處您全撈了?&rdo;

&ldo;有問題麼，&rdo;季元現似笑非笑地撇他一眼，&ldo;還提這個事兒嗎。&rdo;

成，原來工作崗位是季大爺的逆鱗。

秦羽只能退而求其次：&ldo;那你總該幹了些副業吧。&rdo;

&ldo;副業嘛‐‐&rdo;季元現剛想繼續插科打諢，多年好友重逢，將他冰冷的社會人面具暫時取下。轉口卻認真了，&ldo;是有一項，我在城北投資了一家戲園子，老式的。&rdo;

&ldo;戲園子?就唱京劇、崑曲兒那種?&rdo;秦羽摸摸下巴，愣是沒將季元現與梨園行當聯繫起來，&ldo;你小時候不最煩這個?說什麼詞兒又慢，調沒趣。怎麼想的。&rdo;

前方紅燈，個把小時才挪動一截。季元現不急，雙手搭在方向盤上。

&ldo;這種事說不清楚，你當初也不討厭藝術。現在還搞什麼當代藝術全國巡展，合作方就沒發覺你小子腹中無藝術，有辱斯文?&rdo;

&ldo;嗨，就一噱頭。人民生活好了，精神追求高了，不乏附庸風雅者。正兒八經懂行的人，很少看這種商業展。&rdo;秦羽講得頭頭是道，奸商做派很足，從不羞愧。

&ldo;我是為了錢，你又是為什麼。&rdo;

&ldo;我?不為什麼，&rdo;季元現跟著前方車流走，語速也似堵車，變得有些慢，&ldo;一次機緣，逛到城北那家老戲園。當時票友並不多，偌大一梨園又空寂又熱鬧。&rdo;

&ldo;台上一男旦，唱貴妃醉酒。說實話，美得驚心動魄。我想著怎麼著也不能叫這種美消失了，轉頭就找了總經理。&rdo;

秦羽瞪眼：&ldo;嚯，合著您是見色起意，我還以為買單情懷。&rdo;

&ldo;……羽子，你是很想下車，是吧?&rdo;季元現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