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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季元現不太記得,上一次與顧惜促膝長談是何時。靜下心想,他們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單方面謙讓。

顧惜唯一一次跟他鬧脾氣,是在兩年前初中畢業。轉眼高二,季元現也從未詢問:你當時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又為什麼,選擇回來。

季元現不是不關心,他覺著兩人之間肯定存在默契。顧惜要走,便讓他去遨遊。顧惜要回來,季元現總會給他一個停靠的地方。

他們是兄弟,這層關係不可破裂。可發展為親情,但永遠不會是愛情。

顧惜想要的,季元現不會給他。給不起。

貴賓室的落地窗瓦光錚亮,雨水汩汩成河。倒映著年紀相仿,氣質相像,身高身形具雷同的兩位少年。他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玻璃窗如一台相機,慢慢地,看著兩人節節拔高。從曾經共享一位沙發,到如今相對而坐。

歲月幾近殘酷。

季元現拿著毛巾擦頭髮,他說要談談。顧惜遲緩幾秒,才點頭答應。

&ldo;奶昔,我的性取向你一直知道。說白了,這輩子都走不回去。我只可能喜歡男生,就算今天不是立正川,也會是其他男生。&rdo;

&ldo;我的意思,你明白吧。&rdo;

顧惜一頓,抬眼帶著嚴厲。又有些受傷,複雜而多情。他抿唇,說:&ldo;我不明白,元寶。他有什麼好。&rdo;

&ldo;他沒什麼好,&rdo;季元現說,&ldo;他也哪裡都好。&rdo;

&ldo;你們充其量是距離太近,又有共同目標,錯把惺惺相惜當感情。元寶,立正川是直男。萬一以後他醒悟,拍拍屁股要走回去,你怎麼辦。說得再近一點,高中畢業後,你們打算怎麼辦。&rdo;

顧惜煩躁,他轉著手中水杯。按捺自己不甘之心,試圖與季元現講道理。

他們都無感情經驗可言,純憑動物直覺去感知。顧惜沒有立正川的衝動和果斷,十幾年的感情反而成為絆腳石。

立正川的賭局很簡單,告白成功,就在一起。不成功,最差也是相忘於江湖。但顧惜賭不起,他已將一顆心揉巴揉巴,再搗爛。熬成一碗苦水,千萬個日日夜夜。深入骨髓,藥石無醫。

顧惜怕做不成戀人,亦做不成兄弟。他躊躇著,眼裡只看著季元現。他也不想如此,嫌自己太擰巴、磨嘰、娘們兒似的。

可他不敢。

季元現提示得很清楚: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哪怕顧惜想爭取一下,完全找不到縫隙插針。感情沒有先來後到,誰出現得最合適,誰才是贏家。

季元現明白顧惜的擔憂,他不反駁,不否認。也不敢肯定撂話‐‐立正川絕不會離開。未來茫茫不可知,誰敢輕言身旁人。

&ldo;我沒想過,老實說我沒考慮到那麼遠。奶昔,我和你們不同,我有一天過一天。高考之後會如何,不知道。我現在也不想知道。&rdo;

&ldo;那時候立正川還在不在我身邊,我希望在,但他也可能不在。控制命運有很多因素,我們決定不了。&rdo;

顧惜抹一把臉,忍不住從包里拿出煙盒。他轉了轉,選擇抽根煙。猩紅菸頭一明一暗,季元現的眉目變得模糊起來。

&ldo;元寶,嘗鮮可以。但一定得現在?一定得是立正川?&rdo;

我不可以嗎。

&ldo;不是新鮮,&rdo;季元現打斷他,保持心平氣和,&ldo;奶昔,我喜歡立正川。不是圖新鮮。&rdo;

顧惜倒一口氣,霎時被香菸嗆得眼紅。他不料季元現這麼誠實,簡直誠實過了頭。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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