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使女。这位素和先生,乃是他的幕僚。”
那守捉使望眼欲穿了许多日,今回好容易将人盼来了,却又得知并非观察使本人,于是将鲍大拉到一边,暗暗指着那在上座吃茶的二人询问来历。他懵里懵懂,鲍大便安慰他,错不了,他在来时路上又同那男子隐晦地聊起地方藩镇上一些不大为人知的军政时务,他竟了如指掌,应对得头头是道。鲍大心中暗惊,别说可能是寻常骗子,就是真正的高官也未必有那样眼界。一个人的形容可以装扮,但那气度修养、言谈智慧总是装不出来的。且这两人又并非自己找上门来,是他观察了许久才搭上话的,人家一开始还不乐意承认呢!
鲍大又将在街上如何遇到、聊了些什么都细细道与他听,告诉他这可能是观察使派来暗中查访的僚属,所以才这样不动声色,守捉使听着大为不妙了,忙上前对二人倒出好一番迎辞。
安蘅看来不吃这一套;苏回笑吟吟地谢了他的心意,温声道:“你不必慌,我们此番也是来得有些唐突了,怪不到你们的。倒是在下想提个不情之请,听闻你府上有一幅难得的美人图,我们大人素来爱这个,能否将他割让给我呢?价格方面——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亏待的。”
“美人?”守捉完全记不得自己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直到手肘处的衣服被人自身后捉了捉,才想起是鲍大答应过人家的,否则对方还不愿来。
“公子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鲍大替他道,“大人若是喜欢,我们自是双手奉上,哪有还同你要钱的道理?不如二位稍坐片刻,我这就去为你们把画取来!”说着不等素和开口,他便出了门,也不知往何处去了。守捉一个劲儿请他们上座吃茶,素和无法,只得坐下,道:“鲍老先生也是客气了,无功不受禄,这画我们定是没有理由白取的。”
“啊,不不不,这……”守捉一听,连连摆手。鲍老头教他投其所好,可眼前这二人偏生的油盐不进!接下来的谈话也是始终淡淡的,只素和不时问他几句军戍上的事务。守捉勉强应付着,一颗心全在找他们的软肋——一样东西,你若明说想要了,有些人未必会给;但你不要了,他们反而会亲自送到你手上,不仅如此,还要送得妥妥帖帖,唯恐你说一句“不称心”。
只要做作得好,欲迎还拒,也算得一门学问。
“好了好了,”安蘅开口道,“我们这趟来呢本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因而没有先与你们打过招呼,就是在这地方上随意走走罢了。你用不着多心,从刚才就净想着给我们塞好处。”
这话守捉早听鲍大说过,哪敢当真,但仍旧唯唯称是。
不多时,鲍大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手捧黑漆画匣的团练兵。
“画在这儿了!姑娘来过目一下?”
那画匣子三尺见长,捧在手上显得沉甸甸。安蘅不紧不慢地踱了两步,伸手将它打开。没看见画轴,看到的是齐齐整整码在里头的猪腰形的银铤,一个一个成色光亮,分量十足。
安蘅挑了一下眉毛,没见她喜,没见她怒,不过她眼底窜过了那么一丝丝微妙的意思,就那么不多不少的一丝,便被鲍大眼尖地抓住了。——有时候,话是不必多说的。只要抓得准软肋,这世上就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原本还以为,这女子该有多难打发,原来也不过如此。
安蘅慢慢地关上了画匣,看着鲍大,“贵府的人真是生财有道。”
鲍大笑道:“二位是观察使的亲随,来访此处一路劳顿,这点心意是应该的。何况,凭二位在大人跟前的分量,随便拈句话,定的可就是我们的生衰,还请姑娘看在这点心意的份上,替我们老爷多说两句好话!”
安蘅笑而不语。
跟在鲍大身后的团练兵偷偷抬眼一瞄,便盯着安蘅不动了,口中长长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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