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 (第1/4页)
慈宁宫中李太后正对着一炉檀香,手持念珠低声诵经,一炉香烟袅袅忽忽,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在淡淡烟气中忽明忽暗。就在这个时候,殿门忽然被推开,每日必做的功课就此被打断,李太后倏然睁开了眼,脸上已经有了怒色。
等她看到莽撞推门进来的人是竹息时,恼怒瞬间换成惊诧。竹息跟在她身边一辈子,稳了一辈子,再大的事也没曾见她如此惊慌失色过。一种没来由的紧张让李太后的心有些抽紧,握着佛珠的手猛得捏紧,厉声道:“慌慌张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竹息反手关上了门,跪伏于地后眼里忽然流下泪来:“太后,奴婢有话要跟您讲。”
竹息的反常表现,似乎包括了太多的内容,让李太后有些难以消化,紧紧的拧起了眉:“……你想说什么?”
就在慈庆宫门口,一众锦衣卫遇上了伫然直立的叶赫,看着一片如临大敌的脸,叶赫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当锦衣卫冲上来的时候,叶赫紧握的手却松了下来。
刚才他和叶向高的谈话让他象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全身力气已经完全被掏空,一颗心空空荡荡,失去精神的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迷迷糊糊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马上回去,回去问一下自已的父汗,还有那个领兵犯境的大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这个无比强烈的渴望,强烈到已经清楚明白写到他的脸上,就在他转身挪步的那一刻,叶向高只用了一句话就粉碎了他的的想未能:“……你若走了,太子怎么办?”
眼神飞向不远处的慈庆宫,那里刚刚有一驾御辇自远而来停下,看着从上边下来的脸色苍白朱常洛,一言不发的迈入宫门,跟在他周围的那些锦衣卫却没有走,而是站在宫门两侧,警惕的看着周围。叶赫目光变得空然黯淡,嘴角绽放出的却是雪雾一样的模糊湿冷的笑意。
捉拿叶赫的过程顺利得让所有锦衣卫吃惊,因为叶赫柔顺的没有让他们费一丝力气。
集结在左顺门众臣也如愿以偿的盼来皇帝的圣旨,简单几句话说的却是刚硬铁血,震心慑神。第一通知他们朝廷马上征兵平叛辽东,第二海西女真质子那林济罗已罹狱,择日就有处置,同时厉言警告:若再敢在左顺门纠缠不去,朕不介意重演嘉靖三年之事。
这一句话将皇帝的按捺不住的隐忍隐晦表达得淋漓尽致,瞬间将许多别有用心的大臣彻底惊醒,论起阴戾暴燥,万历可比嘉靖青出于蓝了不少,于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多做停留,瞬间纷纷做鸟兽散,左顺门很快恢复了平静。
当天彻底变得黑沉沉,风卷着秋雨落下来的时候,从大理寺匆匆而归的王安进了入慈庆宫。
耐着性子听完王安禀报,目光移到窗外,此刻雨丝变成了雨点,由方才的绵绵密密变成了叮当乱响,干燥的地面变得一片湿滑泥泞,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王安忐忑不安不安凑了上来,虽然知道此时最好是一句话不说,可是又不得不提醒:“殿下,时辰不早,咱们要去乾清宫去了。”明明刚从乾清宫回来,这眨眼的功夫又被叫去乾清宫抄祖训,万历皇帝这个出乎意料的古怪决定,用意自然是非常明显。抄祖训真是个绝妙讽刺的决定,朱常洛怔忡的眼神动了动,忽然觉得很好笑。
自打跟着太子以来,王安见惯了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在太子的手里都是云淡风轻的随手解决,从来没有象现在这里慌了手脚,乱了心神。王安忍不住想要劝解几句,可在对上太子眸底深不见测的漆黑时,王安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朱常洛没有一丝表情:“他可有什么话要捎给我?”
王安摇了摇头:“奴才问过了,叶赫少主没有说任何话。”
脸有些白的朱常洛凝视了他片刻:“走吧,去乾清宫。”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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