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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母親去世後桃娘便與妹妹青萍相依為命,可惜親爹好賭,將女兒雙雙賣給了人牙子。
妹妹被賣到了城北瓦子,桃娘則被賣到了上清宮給道姑們做婢女,兩人過了三年才無意間遇上對方。
只不過青萍不想連累姐姐名聲,上清宮的道姑也不會允許婢女與瓦子間的女妓往來,兩人便瞞著旁人,隔三差五悄悄私會。
兩人相約有朝一日要一同贖身,或一同在上清宮帶髮修行,或回到雲夢的家鄉接些縫補繡花的活計餬口。因而這些年桃娘都在積攢工錢給妹妹贖身,好容易快要攢夠。
那日妹妹高高興興,說是席間來了許多貴人,她還給貴人們彈奏了一曲古箏,貴人們十分喜歡,給了她許多賞錢,「其中還有宰相與福王呢,宰相與媽媽說下回府內要有宴請還叫我去。」「福王殿下還當場扯了一塊玉佩賜給我呢。」
她將一塊白玉玉佩遞給桃娘:「姐姐幫我收著。」
那塊玉佩通體潔白,桃娘便說:「你留著罷,你平日裡行走這等場合,身上有個王爺的玉佩也好做護身符,省得有那不小人欺侮你。」
青萍便高高興興將玉佩收在了身上。桃娘便自己打了個絡子給她,正好能將那玉佩掛在腰間。
又過了一天,妹妹又說:「今兒個宰相府里的一名管事叫我去府上奏樂呢。」桃娘皺皺眉頭:「私自去府上,總歸不好。」,妹妹如今年紀漸長,人也長開了,瞧著便是個美貌女子,這些年有歌館的庇護還好,若是私自去了權貴府上,對方一時興起,妹妹又當如何?
青萍便安慰桃娘:「無妨哩,宰相是個好人,只聽曲,坊間都不曾聽聞過他逼迫過女子。」
桃娘放了心,誰知道第二日妹妹匆匆來尋她,神色慌張:「阿姐,我去了宰相府彈琴,宰相便叫個生得標緻的娘子在帷幕後學我彈琴,本來無事,可我中途更衣走錯了路,被我聽見宰相給那娘子藥粉,要她在宮裡使用,還說那藥粉能慢慢將人毒殺。那娘子又叫宰相『爹爹』,莫非跟我學彈琴的娘子是淑妃?」
桃娘嚇得渾身戰慄,要拉著妹妹去見官。
妹妹搖搖頭:「官官相護,若那娘子當真是淑妃,誰人敢管此事,我去尋個地方躲幾天,過了風頭就好。」
桃娘心神不寧,可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想叫妹妹來道觀躲幾天,妹妹一個勁搖頭:「若是連累了姐姐又怎生是好?我自去躲在偏僻些的酒樓客棧便好。」說罷便執意而去。
桃娘坐立難安了好幾天,誰知過幾天便聽街頭巷尾人人議論歌女遇難的消息。她身上還檢視出福王的貼身玉佩,人都說是福王害死了妹妹賊贓給宰相。
桃娘這些天一直在心裡盤算。
她如何指正宰相,別人說自己是福王派來的又如何?
想起妹妹的結局,只怕自己這一去,也是個死。
桃娘心裡被失去至親的痛楚折磨著,又羞愧於自己不去報官的膽怯,更有懼怕宰相報復的心理。
她在這糾結里渾渾噩噩走進了這家店,想起妹妹曾經說等脫了籍便來這家店慶祝,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本來想離開,可今日吃到這一碗米粉,想起與妹妹的舊日時光,登時覺得像是有了無限勇氣。
她終於決定了,要報官,為妹妹討回真相。
濮九鸞這個午後過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時不時便要透過窗欞瞧瞧外面的天色,或是瞧瞧屋裡的銅漏,好容易熬到了晚膳的時辰,拔腳就往堂廚去。
堂廚里一派熱火朝天,文秀師父正在炸豆腐,小丁在手忙腳亂調肉醬汁,瞧見濮九鸞進來俱是一愣:「侯爺?」
濮九鸞咳嗽一聲:「你師父呢?」
小丁一臉茫然:「不知道啊,莫不是路上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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