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孰正孰邪 (第2/3页)
由我扶持上位,这新王以己为臣,对我恭顺,可改名号以表忠心,又清晰利害关系,究其性格,可忍常人所不能忍。
究其经历,不曾受父母之爱或期许,遭亲者背离,立之太子又质于东国,以暂缓国之忧患,隐忍度日,其为不曾受情者,亦无情。
虽此性格,为棋子,识时务又懂得如何保全自身,施行诸事却乖巧无虞,于此动乱之时,可省去不少麻烦,但其祸患亦可想而知。”
我并非全然听一人一面之词,若是云霭倒戈,即便弑其犹不可补,何况若她所言不实,妖力未退,则不能将其弑。
云霭不似沧司,无论从其家世及能力,及诸多表现,沧司均无可挑剔,断无不用之因。
但云霭不同,她非宗室之人,我本可不用她,常人对异族之心,不为排斥便为恐惧,或欲其灭,我本无由信任她。
“但世无万全之策,王已尽全力,刘公所言虽有理,但情况复杂而以凡人之力,仅能择优者行之。
若要机关算尽以求完美,不过是愚人以叶障目,自欺欺人罢了,世间若无残缺,才成最大缺憾。”
我闻此不由一笑道:“这话不是我曾说过吗?”
彼时正是我上任时,诸事待兴,那时意气风发,以笔为兵,文采飞扬,无论做何决策,我却总要让次白挑拣至少五处缺漏。
每当他挑不出,我便要一本正经道:“次白,你若要包庇我,认我所述为完美,便是犯了因情偏私,以叶障目之大忌,若是世间之物无残缺,岂不是最大缺憾!正如这次……”
忆起往事,次白不由嘴角带笑道:“王所言所写字字珠玑,臣自然牢记于心,王如今可是疲了,已忘却过往之思?”
我敛了笑意,叹道:“彼时同如今自然不同,曾满怀热血,一心改变诸事,但又谈何容易。
我不曾忘却过往之思,那时我每有所悟,便要挥笔录下,时至今日每每翻阅……亦有所得。
只是经了时日,倒似抛却过往自身一般,若要设身处地回思曾处情景与所思所想,竞不能做到,往同今竟宛如两人。
若是归于那时,我便不会出此策,我曾以妖族为害,如今却感众生并无先天有罪者,为利为信,可任用妖族。
而即便有便捷之法,若是将他人用做棋子,我便宁愿寻更为复杂之法,仅因出于仁心。”
我起身,将一方巾握于手中道:“我曾以为,我剑斩下为妖孽,为罪者,我所为不过是扶正祛邪,但如今我却不能道,斩下亡魂孰正孰邪?
愈发思索,愈觉不可单论其罪,其为灵也,亦有父母兄弟及眷侣。
即便西王族荒淫无度罪有应得,其军民未尝如此,而是因压迫而麻木者,又或是因愚昧受蒙蔽者。
这方巾所绣为戚家之徽,戚叔曾应我要归来,却死于小人之手,他离去后我亲手绣下此纹,为警醒自我,为报仇之志,复兴之任。
那时我握住这巾是何感受?其在我手心,宛如熊熊烈焰炽热灼烧,亦如我之心。
可为何大仇得报,这炽烈之心,竟然会如此冰冷,即便可杀了于泽,折磨殆尽,也不能感快意,只觉沉重、厚重。
斩敌剑下,心已冰冷至毫无波澜,如深潭之水,愈发冷下。
我也曾上战场,那时不过王储,上则一腔热血,又将所学悉数记下,才换来如今之胜。”
我垂目,不知自己是何神态,却感有人牵住我手,温热有力,抬目撞入一片星海之眸,其中痛楚与怜惜交织如网,令我不由战栗。
触及一片温暖胸膛,力度不大,可感他心跳透布料而传达我心,我任由次白亲近,他开口时,胸腔震动。
“以,你并非滥杀无辜,也并非冷血无情,众人皆道你无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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