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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一向是同进同出的,例外的时候不是没有,但为什么偏是今天呢?她低叹一声,问,“非你不可吗?”
“怎么啦,小雾?”既岚有些诧异,“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老哥真的走不开。能不能回家再告诉我?”
“不,没什么……只是因为下雨,如此而已。”于岚低喃,轻轻挂了电话。这事怎能和既岚说呢?他从来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当年不知道,而今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既岚一向是好哥哥,从小对她呵护备至。只是男孩子总是粗枝大叶了些,而女孩子的心事又太细腻……当年少女的羞涩,使她隐瞒了自己的感情,又如何能在八年之后的现在,向哥哥坦承自己的相思?
八年。他走了真有那么久了吗?一切仿佛都还只是昨天发生的事,然而镜子里那成熟端庄的女子,却已明白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当年的她只有一张稚气清纯的脸,一头短短的发,总穿着牛仔裤与运动鞋。而今她长发垂肩,丝衫长裙。镜里的女子眉目如书画,清澄的眼睛里满是聪慧和自信,微抿的嘴角显示出她的毅力和专注,连眼底些微的阴影都不能遮掩。然而那柔和的唇线和浑圆的下额,却又带着一种柔婉的神情。八年不能使她苍老,只能教她成熟。于岚一向知道自己的美丽,也知道自己愈来愈美,她的追求者从来就不曾间断过。但她却再也不曾接纳过任何人——直到最近。
想到孙毅庭,她不觉微微笑了。毅庭是杂志里的财务部主任,是斯文有礼的男子。一年前,她升任这本综合性杂志的总编辑后,和毅庭就有了比较密切的接触,而后渐渐发展成公务之外的关系。他们的友谊是逐渐累积的,直到三个月前,毅庭才提出了“进一步交往”的暗示,于岚迟疑了很久,她喜欢毅庭,但并不是爱……
话又说回来,爱是什么呢?她曾经爱过,还押上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和灵魂,并以为对方也同样地爱着自己。结果呢?
一场荒谬剧!荒谬得教她不知道是死了来得幸福,还是讽了比较愉快。如果那就是爱情的话,她宁可永远不要再爱了,人间总有比较瘟和、比较不伤人——也比较持久的东西吧?
不,她不要再去想那骑马的男孩了。过去的已经永远过去,而她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走。于岚拿起了话筒,把电话拔入毅庭的办公室,约他中午一起吃饭,毅庭高兴地答应了。于岚挂了电话,心底却依旧冷冷清清。哎,雨为什么还不停啊!
绵密的雨丝使傍晚的天色更为昏暗。高速公路上所有的车辆都亮起了车灯,以鱼一般地在阴湿的天气里游走。沈既岚小心地控制着方向盘,不安地瞄了一下腕表。
该死,已经五点了!想不到重新修正设计的草图竟花了这么多时间。希望不至于赶不上接机才好。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飞机多少会延误一点时间吧,何况是从德国那么远的地方飞过来。
喔,德国啊……既岚兀自笑了笑。他大学时一直想去德国留学,为此还K了好几年的德文。就是因为如此,今天他的老板才会派他去接这位德国来的建筑师,却不晓得他的德文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既岚有些心虚地看看驾驶座旁摆着的牌子,待会儿让他在机场接人用的。牌子上用德文写着既岚公司的名字,“修群建筑师事务所”,下面是那位建筑师的名字:汉斯·赵,还是超?德国人怎么会有这种怪姓?既岚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不够了解德国文化。
去德国啊,因为德国的建筑是世界顶尖的。当年他们一群念建筑的朋友,有多少人怀过这样的梦想?然而由于学制不同,大学毕业后到德国去读书,少说也要七八年才拿得到一个博士学位。有几个人付得起这样的光阴和热情呢?欧洲又不比美国,到处可以看到自己的同胞。到末了,所有的梦想都只如雨夜里隔着窗看去的灯光,遥远模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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